“哈哈哈……”他是放聲大笑。
正所謂冤家路窄,史文恭此刻便就在泰安城的西城門,正看到歸來的楊志軍。想到至今未見傷愈的手腕,就只恨的咬牙切齒。
孫立在城頭看著楊志軍匯入陸謙大營,亦恨得深惡痛絕。梁山賊寇自陷絕地,但凡馬政膽壯,能引兵南下,打東平府殺入界首鎮【不是皖省的界首市,是濟州、兗州、東平的三地交界之處】。堅持數日,待到徐州的三萬水陸精銳殺入梁山泊,那便可以把賊軍一截兩段。無了陸賊坐鎮的水泊梁山,那可就不是連敗官軍,殺得京東河北各地威風喪膽的梁山泊了。
病尉遲都恨不得現下自己是那馬政,如此大好機會,如此大好機會啊。
正所謂當事者迷。孫立便是如此。他很清楚,泰山山脈山嶺重重,大軍根本無能通行。如此,他得救的唯一時機,便就如他所想的這般。但現下是北宋,不是20世紀,大軍配合焉能如此默契?休說是間隔數百里的兩支軍隊了,便就是同城守軍,也難做到天衣無縫。
且馬政大軍從東平府南下界首鎮,又如何能瞞得過梁山泊的眼下?甚至是,他們歷經重重困難奔到界首鎮了,都難以短期里拿下它,陸謙豈能不再那般重要之地放下軍隊駐守?
這泰安城中,孫立的心都慌亂了,便可知道這守軍的防御是何成色了。
錯不是梁山軍這些日子里都是只喊不攻,怕是這座城池早就被梁山軍給拿下了。
史文恭回見到孫立便道:“提轄,賊軍又添了幾千人,士氣更盛。而我城中軍民卻每況愈下。如果真等到明日午時,只怕梁山賊一通戰鼓便能把這滿城丁壯給敲散。屆時只剩下我等兵丁守城,那是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孫立喜道:“你之所言,正合某意!”卻是他亦準備在今夜里出兵偷襲,只需得手,便可振奮軍民士氣,待到明日午后亦教闔城百姓有那御賊的勇氣。
而若是偷襲失敗,那就是一死罷了。泰安城一內無強兵,二外無援軍,已是死地一塊。早死晚死不都是一死。有何區分?
到了黃昏日落,孫立遂叫知州守城,孫新顧大嫂引本部在左,史文恭和那萊蕪都頭引兵在右,孫立自提大軍在中間,乘了天剛昏暗下,一聲號鼓,直殺將出來,徑取梁山軍大寨。
卻是也求一個出其不意。
天剛黑下,想來梁山賊也想不到他會這時候殺出。
如此梁山軍也確是被他殺個措手不及。
原來陸謙原也派了軍士四下巡探,但彼此間隔太近,因此孫立軍馬趕到,陸謙還大感措手不及呢。這時陸謙正在看東京城送來的最新情報,七節度陸續趕赴東京,大戰的時候是越發近了。忽聽泰安城上面鼓號震天。大驚失色:“此必是敵軍出戰,各營速準備!”片刻之間,寨外殺聲大作,孫立軍潮水般三面殺來。梁山軍還未做好準備,可萬幸作訓有素,并未混戰一團。
陸謙睚眥欲裂,這非是因為他軍要敗,而是惱火自己被孫立算計過了一籌。當下是跨馬提刀,迎面沖突,連斬孫立軍數名勇士。
孫立望見,咆哮道:“哪里來的賊寇,如此囂張!”
身后一步行大漢,身高七尺,手持一根鐵棒,身披重甲,看見陸謙面容,驚喜道:“賊酋陸謙在此,賊酋陸謙在此。”叫孫立聽到了這若天上落下了餡餅,“拿住了陸賊,何愁梁山賊不敗?”當下拍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