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戰船上各立著一將,二人皆手持錐槍,立在船艏,邊叫吼士卒滅火,放箭反擊,邊令船只繼續劃槳前進。
“統領……?”
眼見著這撥金陵水師戰船拼死不退,拼命也要撲上來,有親衛叫道。
阮小二獰笑說著:“真夠膽,欺俺怯懦么?”他立地太歲可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當下叫戰船上甲士準備,本人亦披掛上了一副藤甲。手握一把狹鋒斬刀。
片刻后,只聽“轟隆”的一聲,三船相繼撞在一處,噼里啪啦的劃槳斷裂聲中,巨大的沖擊力叫阮小二都甩了起來。
最初兩艘戰船的船艏相錯,船身卻來了一個親密無比的‘接吻’。隨后又一艘海鰍船從側面夾擊上。赤蛟船被兩艘小型海鰍船夾在中央,巨大的慣性叫戰船的船身互相擠在一起,劃槳的斷裂是必須的,連船舷都在彼此的碰撞擠壓中紛紛崩裂。
只是這番沖撞中,赤蛟船上那三層滕竹編制的防護帶明顯發揮了緩沖作用,這遭撞擊根本沒叫赤蛟船船舷破碎掉。那兩艘小海鰍船卻直若船舷被狗給咬了多口,霍霍牙牙,甚是殘破。兩艘敵船上的敵將將手一揮,左右兩艘小海鰍船上,數十名金陵水軍跟著他二人直撲上船。
“殺!”
這支隊伍現只有寥寥幾十人,但似乎都是官軍的精銳,只是一接戰,只見一員敵將披掛重甲,一馬當先,錐槍橫掃,所到之處,頓時叫數個梁山軍水手血光飛濺,跌倒船板上。
水師本難以用甲,但這支隊伍非是披掛鐵甲,就是穿戴紙甲,尤其是那兩員為首敵將,皆身披重甲,首當先鋒,一路拼殺,目標直取阮小二。
立地太歲臉上卻全無驚訝,就看到舵樓里門板敞開,大群身披戰甲的梁山水兵涌了出來。
甲板上沖鋒的官軍是立刻大驚,拼命攔截著。
小小的甲板上,過百人齊聲的吶喊,兩軍都死命相博,哀呼怒吼中帶著人體交錯穿刺的聲音,鮮血把船面都染紅了。只是在幾息之間,血肉飛濺。
如此的小船上很難講一個陣列,拼殺就是前赴后繼而已。官軍要搏這個貪天之功,自然是有心理準備,被砍、被刺,身上明明已負了重傷,早該倒在船板上了,卻仍然悍勇沖殺。
可是阮小二船上的梁山水師軍士,亦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精銳,官軍再是悍勇,也不能勝得過,反是人少力怯被逼的節節敗退。
那兩名身披重甲的軍官甚是悍勇,也被蜂擁刺來的長槍,揮來的大刀給逼的連連躲閃。
可惜這個時候他們就是要回到己船遠遠躲開都難了。蓋因為赤蛟船左右兩艘小海鰍船已經被焰火覆蓋。而且一根根粗大的鉤拒,已經搭在小海鰍船上,叫海鰍船想要脫開都難。且從赤蛟船內中還伸出了一根根拒木,兩艘海鰍船已經是欲進不得——同歸于盡,而欲走難離了。
“瞄準了,給我射!”
阮小二披了甲,拔了刀,渾身上下卻沒有沾染上一滴鮮血。因為他現在的任務不是拼殺,而是繼續指揮作戰。
赤蛟船被兩艘金陵水師戰船圍攻,周邊的梁山戰船立刻便有前來救援的。都叫他使人打出旗號繼續進攻金陵水師。
數張硬弩一起發射,如此近距離,弩弓可貫穿鐵甲,只聽“噗噗”之箭簇入肉聲音不絕,一個手持錐槍的官軍武將已被射倒在船板,另一個被逼著掉進水中,連個掙扎都沒有,就消失的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