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大寨。殘陽照應湖水,煙波浩蕩的水泊如是變成了血色。
林沖、楊志等頭領目視著下方的金沙灘,數萬梁山人馬正嚴陣以待,只待一羽飛鴿的來到。
金沙灘前也已聚集了大片船只,內中并不都是戰船,或者說戰船只是寥寥無幾,更多的是運船、貨船,甚至是大到可乘百人的舫船,小到只能承載四五人的哨船,皆應有盡有。
可以說,水泊大寨此番動員了自家所有的運力。
山寨中剩余的整編軍,除徐寧部留守山寨,余下人馬也盡數出動。但單只如此,對比他們即將劍指的目標來,還未免太過單薄;故而,梁山軍出動了自家真正的第一大編制——預備軍。
對比新增兩步團后,總兵力方有三萬的整編軍,預備軍的數量則早早便突破三萬了。那些被俘的宋軍官兵,對于老趙家的忠誠遠沒有張叔夜、陳文昭、呼延灼、張清他們堅貞。
在繁重的勞動中,鮮少有人能堅持過半年的。
這些人投降后的待遇自然不比“前輩”,而且人數太多,多的那數量叫陸謙都頭疼。梁山泊雖然收入不菲,打破州府更能“飽餐一頓”,可整個體量就那么大。不可能整編師七八萬、甚至是十萬的正規軍的。看看這三萬整編軍一年的耗費要有多少?那負擔已經很大。不去說軍餉,只說肉食耗用,梁山泊吃下去的豬羊雞鴨,就已經達到了周邊府縣產能的一個極點。甚至于濟州府都有人跑到外面收購豬羊,轉手買于梁山泊,而如此發家致富的。
如不是今年夏秋時節他便要東進膠東,陸謙甚至不會去擴建最新的那兩團步勇。
故而大量的‘反正’戰俘只能被收在預備役中。同時提高戰俘‘歸附’的門檻,再提高整編軍士卒晉升的門檻。
三萬整編軍并非就是三萬戰兵,梁山軍的戰兵月錢要有兩貫,三萬戰兵一年只軍餉就要有八十萬貫。【伍長加錢100,什長價錢300,隊率加錢一貫,都頭加錢兩貫。】
雖然那輔兵的數量也沒有占大多數——余丁600文,一等兵月錢一貫五百文,二等兵月錢一貫,如此的扣下來,還是能節省出不少銀錢的。
這般的消耗已然很重了。陸謙的考慮不僅僅是現下的水泊梁山,還有日后的膠東。那只是四個州府,一年照著老趙家的‘苛捐雜稅’,又才能收取幾個錢?若是整編軍上升到五六萬,莫不是所有的‘正規收入’都用在養兵上嗎?
日本是有很多金銀,但開采金銀礦非一時半會兒就可見到成效的。再有,那開采金銀礦,莫不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陸謙要全盤考慮的。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就正式這個理兒。
而現下,這些輔兵們等待已久的機會終于到了。
在戰場上立功,這是他們由‘民兵’轉‘正規軍’的最好機會。不然,只靠在水泊梁山修理地球、裝點地球,來一日日的熬上去,著實叫他們絕望。
整個預備軍系統,也就馬軍輔兵的心理沉穩一些,因為他們的希望有目共睹。所有人都知道,梁山泊必然要擴大馬軍建制的。
現下,三萬五千人的輔兵足足被拉出來了三萬人,一個個在金沙灘列隊,固然著甲武備不如整編軍,可儀態卻不見遜色。叫杜遷、宋萬兄弟臉上甚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