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背上掛著兩者箭矢的快馬,自從中軍趕來。那無數官兵都親眼看到的,來人在中軍大帳前立住馬蹄,人直接便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了。而后被兩個親兵攙扶著送入大帳。
“梁山賊軍來的這么快?”
“我還自以為要到明日才戰……”
大帳內還沒傳出音訊,外頭的兩萬官兵就已經議論紛紛了。
荊忠被梁山泊軍馬的行進速度嚇了一跳,待聽聞這快馬撞到的乃是一支鐵甲騎兵,他們一隊五人,眨眼就被射翻了三個,他與另外一人好不容易逃回,可在梁山哨騎的追擊下,還是一人喪命,一人受傷。
“不知道敵騎幾何?”梅展臉色難看。騎兵,這先天上就克制步軍。不需要多,只要一千騎,如斥候所說的一千鐵甲騎兵,他就不敢引兵撤退。
王文德臉色肅然,轉身吆喝說道:“傳令下去,叫各營準備接敵。今日里就讓天下人看到咱們京畿男兒威風的時刻!”卻是那弘農與汝南在某種意義上,都屬于京畿。
而此時京畿地區的兵馬,可早就成了一兜提不起來的爛豆腐了。
聚將鼓敲響,只一通鼓未到,二人下屬的統制官、提轄就到個七七八八。自然也有幾個帶著精銳營頭的指揮使,也有資格前來聽議。
“梁山賊這么蠻橫,夜里先破了和蔡鎮,不久前又襲殺了徐節度麾下,居然不知道停歇少許,將養銳氣,就這么直愣愣的沖過來野戰?豈不聞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么?”
“來的著實太快。似是不曾有半點休息。”
王文德與梅展對視一眼,手下軍官如此說話,二人盡停在耳中。梅展請王文德上座,后者也不客氣,當下舉了主位,梅展在側位。
“梁山賊軍沒有停步,直接自徐節度處西進,迎頭向咱們沖來,看著是要硬碰硬來一場野戰的意思啊。本將早先便已經安排偵騎探馬查訪敵情,只探得敵軍有一隊鐵騎為先鋒,正向我軍殺到,其他偏師伏兵倒是未見!”
眾人聽了紛紛理解,兩位節度使為何直叫全軍嚴陣以待,而不是就此向西轉進。原來敵軍先鋒是一隊鐵甲騎兵。
如今這地勢,一馬平川的,除了一條廣濟河外,再也沒有什么復雜的地形,沒什么可以隱藏伏兵的地方。雖然減少了一隱患,但騎兵的威脅,也被放大到了極致。
一個時辰不到,雷鳴一樣的馬蹄疾踏聲音便滾滾傳來。一夜未曾閉眼的豹子頭,引著一千鐵騎趕到。雖然一夜不曾休息,可他精神旺盛,丁點不見困意,胸膛中激情滿懷。
他們已經打敗了南路軍,眼下又要打破西路軍的最后一支主力部隊,那官軍的這次征討就只剩下西北、北路與東路三支兵馬了,而這三路兵馬非是烏合之眾、手下敗將就是缺兵短將,從來就不被梁山泊放在眼中。
如此來,東京朝廷大張旗鼓匯聚精兵,發起的第三次討伐就也破產了。
哈哈,這真叫林沖不神采飛揚,精神煥發?朝廷的這第三次征討,從去年開始就不知道牽動了梁山泊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現在卻這般容易的就給打發了。
林沖這一刻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奮。他是真的‘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看到’了陸謙割據膠東,坐觀天下風云的可能。
甚至于他都想的更多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