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那黃信,打隊伍出了益都城,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就全都化作了刻骨的陰沉。
“賢婿啊,這般是怎的了?竟然要出此下策。”他那岳丈騎著一匹劣馬,做小卒的打扮,向黃信追問著。先前城池里時間緊張,他都沒來得及詢問。只是盲目的聽從了黃信的吩咐就是。
而也虧得他身體不錯,年齡雖然已經半百,卻騎的劣馬。
就在黃信岳丈問話時候,他那二舅哥也打馬奔了來,兩雙眼睛盡在看著黃信。
黃信一笑,出了這益都城池,是叫他如釋重負啊。當下將事情原委對丈人和二舅哥說了,“空穴不來風,這等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黃信丈人與二舅哥先是目瞪口呆,黃信是堂堂一府的兵馬都監啊,于他們眼中乃是州府大員了,就這般的被拖來做了替死鬼?叫他們兩個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回過神來便全是慶幸,更慶幸他們當初聽了黃信言語,早早讓他大舅哥帶著家眷去登州安置,青州益都這兒只有他岳丈與二舅哥留守,不然今日必然作難。
當然兩人心底里也在懷疑,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若黃信被人誆騙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通信之人雖未留下姓名來,卻留有半塊玉璧。看這架勢日后倒還有相見之日。”這也是黃信選擇相信這封中言語的最大因由。
他丈人與二舅哥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苦澀。想他們劉氏在益都城也是一方富豪,可到底只是商賈之流,現下與黃信結上親事,當是以為幸運。畢竟黃信是兵馬都監啊,豈容小覷?但哪成想到黃信這堂堂青州府的兵馬都監也有今日?劉氏再想撇清干系,已經晚了。
“賢婿欲作何打算?”黃信丈人收拾了心情問道。
黃信眼睛里閃過精光,“丈人放心,小婿斷不會輕易上那梁山泊的。此事真假難辨,還容小婿坐觀其變。”卻是打算拉著心腹兵丁尋一處險地先安置下來,接著靜觀其變。
那梁山泊大軍已經到了淄州,殺進青州來還不是易如反掌?而他與梁山泊多少有份香火之情,這墻頭草雖然做不長久,短期里卻也能左右逢源。
他丈人與二舅哥聽了深以為然。只是此事還需要派人告知登州一聲,亦要派人告知黃信老家里一聲,叫他們做好防備。
……
淄州州衙。
此時卻是鬼哭狼嚎一片。乃是花榮全身披掛,拴束了弓箭,綽槍上馬,帶了上百名心腹軍漢,都拖槍拽棒,殺氣騰騰的搶殺了進來。那府衙中的把門軍人見了,那里敢攔當;見頭勢不好,盡皆吃驚,一哄都四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