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點陸謙早就想到了不是?阮家兄弟在登州,李俊與童家兄弟在膠西。他也不知道這兩個出海口能不能被封死,但是楊志知道整個膠東很快就要盡歸于梁山泊旗號下了。
楊志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他心里依舊有種蚍蜉撼動大樹的荒唐感覺。小小的梁山泊與煌煌天水朝……
掖縣縣衙里的陸謙。
明亮的燭火照耀著他眼前的賬簿,這是一本掖縣去歲的賦稅主賬。不提銅錢與糧食、布匹,陸謙最最看重的是這兒超過八千兩的黃金收益,還有接近兩千兩的白銀。
這就是招遠金礦的威力。這個從春秋戰國時期便有人組織開采的金礦到了21世紀也是中國最赫赫有名的金都。雖然招遠這個行政區名詞現下還未出現。從掖縣置城開始,招遠這片土地就始終歸屬于掖縣轄制。
八千三百兩黃金與一千九百五十兩白銀,按照課稅十取二的比例,也就是說,明面上去歲的掖縣境內共發掘出了四萬一千五百兩黃金與九千七百五十兩白銀。
可是用腳趾頭都能知道,那實際的金銀開采量必然遠超這個數字,甚至翻一番也未嘗不可。
現在的趙宋可不是百年前的趙宋,吏治**帶來的弊政是觸目驚心。陸謙身前的公文案上還放著一個賬簿,那都是他派出去的專員記錄下的那些礦主們的累累罪惡。
烏鴉里看不到一只白鳥啊。畢竟這個林子不算大。
陸謙現在已經退而求其次,他希望能從眼前的賬簿中挑選出幾家不那么罪該萬死的人。
首先為了的梁山泊很需要在接下的日子里繼續開發招遠金礦,其次那小鬼子處的佐渡島,亦需要大批的熟手前往。勞動力,他不缺,可如何教勞動力勞動在正點上,那就需要N多的熟工帶領。
夜色漸漸散去,東方的天際漸漸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黎明的曙光正在云層后醞釀。
陸謙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子,召喚親隨打來一盆凈水,捧起涼涼的水來嘩啦到臉上。凈水還是很涼的,甚至都有一絲兒冷,冰冷的井水把他一夜未睡的困意驅散的干干凈凈。
“好人難尋啊。”那賬簿上記載的礦主,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殺該死。
陸謙狠狠地搓揉著面容,心中打定主意,白手套黑手套都沒有了,這金礦還是自己親自赤膊上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