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與梁山軍將拼死一斗的心思,急忙轉頭避開,向那縫隙里鉆去。
可是王贍卻正好趕來,亂軍中挨武松一棍打下馬來,腦漿迸流,眼珠突出,橫尸當場。身后的虞候、押番各逃殘生去了。
這邊項充、李袞也提著團牌刀槍引軍從來,劉仲武急急打馬奔走,關勝、郝思文持兵隨在左右掩護,哪里顧得身后軍丁。一個個鼠竄狼奔,一家家神號鬼哭。
只是梁山軍出動的迅速,眼見著劉仲武就要闖過城西防線,一隊人馬舉著火把撲來,只見旗號上寫著“急先鋒索超”五個大字,火焰光中,軍卒們各個抖擻精神,施逞驍勇,左有鄒潤,右有鄒淵,薛永在后,催動人馬,雁翅一般橫殺將來。劉仲武如何闖的出去,亂軍中與關勝、郝思文都走散了掉。再轉過一個方向,前方火光明亮,軍馬不知其數,卻是盧俊義,躍馬橫槍,飛奔將來。
原來那南門外的突圍部隊已經被殺散,卻只是幾個西軍將門的家將死忠引兵,陸謙自然曉得大魚皆在西門了,急忙掉林沖、盧俊義引騎兵轉向西路。
王淵亂兵中沒有地方,被李袞一記飛槍標中了馬臀,戰馬受驚跳起,把王淵摔倒地上,后者還未翻身站起,就被項充引著親兵涌上擒拿。
楊可世、楊可勝兄弟則在陣中撞上了林沖,兩人皆是猛將,后者拼死力戰,擋下林沖,只要自己大哥早走。但時乖命蹇,楊可世被小李廣一箭射翻馬下,楊可勝聽到慘叫后神情恍惚,也被林沖一槍挑下馬來。
危難之時,關勝一馬當先,殺開條血路,護著劉仲武便走。但是左手下殺聲震響,火把叢中軍馬無數,卻是花和尚魯智深提著禪杖劫殺來,徑搶劉仲武撞去。關勝拍馬就要上前迎戰,身后槍出了井木犴來,郝思文手舉鐵槍前來迎敵。卻是知曉此刻半點耽擱也不能有,否則一干人悉數要完。關勝心如刀割,卻也只能護著劉仲武向前。結果左有姚政,右有一丈青,兩肋里撞來,袁朗在后催動人馬,并力殺來。
正是危機之時,姚古、王稟二將引著兵馬撞來,接著劉光世也引一支兵馬撞來。
非但解了劉仲武之危,還救出了郝思文。但井木犴正打馬奔走時候,背后趕上了小李廣花榮,拈弓搭箭,射中他那背心,當即翻身落馬。
姚古見了,只做未見,飛馬奔走。
劉仲武也催促關勝速走,后者同樣清楚梁山泊有的是手段高強之人,自己去搶郝思文,只是自投羅網,無奈下只得拍馬而去。
如此剛沖出重圍,就看到斜處里鑼鼓亂鳴,火光奪目,卻是陸謙,躍馬舞刀,親自引著一干軍將殺來。險些便能截住劉仲武一伙人。卻是濮州守軍今夜果斷突圍,真叫梁山軍措手不及。雖然這些守軍兵丁被梁山軍一陣劫殺,一陣追殺,等到一干人奔到濮陽開德府境內時候,身后兵丁已經連五百人都無。而試看軍中武官,只剩了姚古、王稟二人,外加一個劉光世。劉仲武想起月前西軍東進時的兵強馬壯,士氣喧騰,再看現今的殘兵敗將寥寥,再思自己長子,禁不住嚎啕痛哭。話分兩頭,卻說濮州城中之事。
殺敗了突圍守軍,梁山軍自然趁勢殺入城內,搶得城池。將那一處處的軍需所在盡數看牢。
陸謙這親引一標兵馬直撞縣衙而來。那衙內的差役、小吏,人人束手。陸謙持兵直入縣衙后宅——秦檜臥房。
“大恨得嘗,報應不爽。來人,把秦檜給我提出來。”
跨入后衙,陸謙就一聲高喊。心中只可惜這秦檜的老婆不在濮州內,一臉的大恨得嘗,如愿以償。再可惜身邊沒有岳飛。
那一支支火把照的后衙如同白晝,房內,一身官袍的秦檜早就正襟危坐,等著陸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