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校場是百姓們私下的稱謂,本來是駐軍的一處營房,現在變成了他們這的都保民勇操練的場地。
十家為一保,設保長;五十家為一大保,設大保長;十大保為一都保,設都保正。也就是晁蓋當初的職銜,可管轄內五百戶百姓的治安戶口,訓練壯勇等事,實權不小。
整個熟羊砦也才編了五個都保,內中還有戶頭不全者。
“大郎,大郎。”王德轉身回房,背起弓來,挎上弓壺,提起一干混鐵鋼叉,去集合便集合,不管是打青唐的野羌人,還是去殺黨項人,王德半點不懼怕。當他再出門時候,就見周邊近鄰家中的男丁紛紛簇擁來。
整個熟羊砦,有幾人不知道王德的厲害的?
到了小校場,就看到一個文吏在木板上貼上了一張榜文,上頭保正如此的一半解說,惹得校場內人人議論。卻是這時候,此處方才知曉西軍之敗。
許多青壯都感到震驚。就像東京城的百姓看不起外地人一樣,關西之地的這些糾糾大漢,勇武上那就沒人看得起關內。多少年了,是他們浴血拼殺,叫黨項人不敢再生當年妄想。是他們一次次的血戰叫大白高國變成了眼下的困破模樣。
現在聽說數萬西軍被一波齊魯之地興起的匪寇給打平,那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王德身邊有人說道:“我倒聽我走牛馬的老舅說那梁山泊的名頭,做主的是個殿帥府的虞候,麾下好漢有那東京城內的禁軍教頭,還有早年小種經略相公帳下勇將……”
王德聽殿帥府虞候、禁軍教頭都不以為然,但聽到小種經略相公時候臉上浮起了一抹正色,最后就是那‘勇將’二字,才輕唾了一口吐沫。
“屁的勇將。真好漢都在軍中于西夏蠻子廝殺,那撮鳥逃去山東叵耐個甚?至于那虞候教頭,也凈是撮鳥。叫俺撞上了,不一叉扎他們十七八個透亮窟窿。
王德的這般話,引得周邊鄉人異口同聲的叫好。
同時,東京城內,監察御史張所大步走出皇宮大門,臉上凜冽之氣,胸中浩然充塞。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作為青州益都人,張所怎能坐視家鄉故老淪落一窩賊寇之手。
“父親,父親。陛下可答應了?”宮門外,獨子張憲高叫道。
“憲兒的包裹,可準備好了?”不答反問,剛剛被趙佶任命為京東東路招撫使的張所笑著說。
張憲英挺的臉上滿是欣喜,父親這么說話,可不就意味著陛下答應了。“孩兒賀父親如愿以償。”
招撫使,顧名思義,這就是戰時臨時設立的掌管軍政的官銜,不常置。戰后即廢除。
張所好好地監察御史不做,愿意回到危險的前線去,你且不要去提他文韜武略如何,只說這一腔熱血,就是宮門口的值班見了,也都滿目敬意。
皇宮大內的趙佶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拉著愛妃王氏的手說,“我大宋還有忠良。張卿真忠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