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官為六品,府一級的為五品,物以稀為貴么。日后再向上會有省,正印官為三品。此品階等同六部尚書,只是后者還有入內閣,提升一階,為從二品。次輔是正二品,首輔為從一品,正一品為虛職,只留給告老。【武官另外介紹】
小吏雖然也是吃官糧,做的好一樣可升官,陸謙這里并無什么官吏區分。但如此職位必然不被‘雄心壯志’之人看得起。大學學子要步入官場最少也當參加本州府/省府主持的公試,優異者便可自九品做起。
當然,制度上是這么一說,但陸謙現下才不會放權給地方州府。
也所以,他手下的禮部要比后世明清時候的禮部更加繁忙,任務也更加沉重。
地方官府有開‘公試’之權限,只要上報,且規矩符合——空缺官位之多寡、與上一次公試隔期年數是多少,上頭就不能阻攔,就要派出學官體查巡視,無形中工作量就大了許多,自然的份量也就重了許多。
國子監的設立還不明顯,可州府大學的設立,實質上便是掘斷了各地私學的根源。本來齊魯士林還以為所謂的‘大學’便是宋朝的府學,誰知道陸謙給了官學如此大好處。那大學內的學子是可以直接參加公試。而每當上面開科考,國子監監生能直接報名,各地的州府大學也有一定比例的直進名額,余者也還可以參與公考。
所謂的公考便就是“舉子之考”。宋代是沒有“舉人”這個功名的,也沒有“秀才”這一說,這點與明清大大不同。
眾所周知,明清科舉有縣府院(道)三試、鄉試、會試、殿試共四個大級別,有童生、秀才、舉人、貢士、進士共五個級別的讀書人。其中,童生雖然不是正式的功名(未進學),但是也要縣府兩試通過才能取得這一身份,在社會上也可以自稱“學生”、見官不跪了。
而宋朝的科舉只有解試(州府主持)、省試(禮部主持,相當于會試)、殿試三個級別,凡是符合條件的人都可以去參加宋代科舉的第一級考試——解試,這與明清有著很大不同——在明清要事先通過縣府院三試取得“秀才”功名才能參加鄉試。所以,在宋朝是沒有“童生”、“秀才”這兩種級別的讀書人的,或者說,任何沒有功名的讀書人都可被稱為秀才。
解試通過就是舉人,可以參加省試。但是如果省試沒有考中,下科還得從解試考起。也就是說,在宋朝,“舉人”這種功名是一次性的,正常情況下保有期為一屆三年。而不是說你做了一次舉人,就能一次次的參加科考了。
陸謙覺得這法子很好。完全是照抄了來。
如此是多么大的優勢啊?等于說州府大學的學子,同等情況下有兩尺考舉人的機會,這是縣里的官學以及各地私學完全無法媲美。而比較起來,官學升入大學更為建議,這就好比后世各大名校的附屬中小學。陸謙沒有直接砸了那些名老宿儒的招牌,實則更加惡毒也。
中國人于做官上的熱情,根本不是所謂的道義、師生情誼、大義啥的可以阻攔的。尤其是在陸謙的聲勢蒸蒸日上之際。
如是,對比‘文學’上順利的進展,從演武堂演化而來的武學,就開展不利了。
那各州府大學與國子監,雖然缺少名師教導,可是別忘了,陸謙麾下的科考與宋朝完全不同。政務、稅務、司法,分門別類,陸謙早組織人依據實例編撰起課本來,宗穎做這個很用心盡責,結果也頗好。如此,那些講師便只在課堂上照本宣科,下面的學子拿著課本用心鉆研,科考之上一樣可揚名。
而齊魯本地的那些書院,即便有名老宿儒教導,那所學與所考,驢頭不對馬嘴,一樣是完蛋。而那些名老宿儒若是也改隨“國教版”,那么,他們一身所學也就廢了大半了。
陸謙此舉叫齊魯本地歷經清洗之后殘存的士林中人大為不滿,近乎是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高聲攻擊著陸謙離經叛道、大逆不道。但這叫嚷有個鳥用哦。陸謙要的是實打實的做事之人,不是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書呆子。
這引導中華文明方向,改變正在走向陳腐的儒家,于陸謙眼中,那就是要從改變科舉,改變天下讀書人做官的路徑著手。就像當年的王安石,如何推廣自己的理念?那就是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