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來也巧。今日里岳飛正休假,他現下是陸謙的近侍,一同做這勾當的還有欒君實、徐慶、王貴。這四小在如今的齊國體系里可是大名鼎鼎,誰都知曉他們將來前途無量。那年歲最長的徐慶都有人趕著與他說親了。
岳飛、王貴與欒君實、徐慶交了差,二小就換了便服,來濟南府市井里逛蕩。兩人現在比起早前是闊綽多了,不提別的,只是二人薪俸,一月五貫銀錢,那手里就不缺花銷。
岳飛且不提,王貴家人現下最是慶幸當初的選擇,還有那徐慶家。當初,兩家人中不愿意讓兒子在田間地頭渾渾噩噩一輩子的父親,做出了同一個投奔梁山的決定。現如今他們很能肯定,自己賺大了。
兩小聽到尖銳的鳴哨聲,先是一驚,繼而對視一眼,大步向聲音傳來出奔去。
而此時的鄔國舅才接過報紙,被尖銳的銅哨聲驚起,抬頭就看到不遠處那一臉憤怒的看著他的報童,當然還有報童口中的銅哨。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那周邊的行人仿佛看到了瘟疫,一個個遠遠的躲開他,以五人為中心,短短時間里就清理出了一個大圓白地。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卻見兩個持著棍棒,帶著范陽笠的巡警破開人群進來。二人一看這場景,心中都笑了起來。熟悉啊。去年冬天里,他們幾乎天天都能撞到這場面。到了今年,這濟南府的人都學乖了,都沒人敢再犯,不想,今兒又撞到一回。
“哪來的腌臜潑才,敢在俺們兄弟轄內犯事?不知道大王治下,國法無情么。”
這巡警與過往的衙役有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分區劃片的職守。倆巡警中的那高兒的,并不怕鄔梨他們人多,明知道姿態隨意的鄔梨身份富貴,其余四人個個腰板挺直,雄健孔武,一看就是家丁。還舉著短棒,指著鄔梨一伙兒就罵道。
這一聲叫罵自讓鄔梨的親隨惱怒了。他們是什么人?鄔國舅的心腹親信。在威勝州里都甚響亮的招牌,如何受的這般氣來?兩個卑賤的巡丁差役,都敢指著他們鼻子喝罵。
那最近的一個伸手抓住棍棒,一腳蹬出,那巡警都不及反應,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已經蜷縮成一團,都跌出去一丈遠。
另一個巡警沒想到對方這么兇狠蠻橫,晃了一下,再要去把短棒劈打去,已經晚了。還沒等他抬起手,那親隨已經一拳正砸在他胸口,震蕩肺腑,都喘不過氣來,棍棒當即掉在地上,還沒等他順氣,就被一腿踢開。
誰能想到是這般樣子,周邊的人全都驚呼起來。
“你這含鳥猢猻……”
報童也嚇傻了,但有人卻沒忘記他。先前那搶報的親隨大步沖向他,抬手就要毆打。
就是此時,岳飛、王貴搶了進來。二人終于趕到。見到場上景象勃然大怒。眼前之人好大膽。
“潑才好膽。”十四歲的岳飛身材身材已若成人,然面白無須,微胖,廣額疏眉,兩頰甚豐,叫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少年。
可人年紀是小,一身手卻見不凡。五指如鐵鉤,一把拿住那親隨打下的手臂,腳下掃起,那親隨整個人還未反應來就已經被他拎起,就如是板面樣兒砸向身后的兩同伙。
身子好像大盾,帶著呼呼風聲砸了過來,稍后的兩個親隨感覺到不對時,想躲避都來不及了。“嘭”的一聲悶響,似生生的挨了一錘,三人都倒翻著滾落到鄔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