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配方經過調制,爆炸力進展不大,但燃燒起火的效能增高了不少。內里用粗布絲絹包裹,裝入竹筒之中,外留有火繩,藤條也已經過桐油的炮制,保證只要軋染上一個火星,便能熊熊燃燒起火。
事實證明,如此布置下,這些竹筒裝著的粗布絲絹包裹的藥包一樣能爆炸。雖然不能保證百分百,有個七七八八還是不差的。
雖然那么點的火藥包爆炸后的殺傷力幾乎沒有,完全就是一大爆竹。但一聲聲的爆炸,無疑能叫人心頭更怕,叫朝陽門內外的守城軍丁更是驚慌。
劉韐看著左右驚慌失措,抱頭逃竄的兵丁民勇,又氣又怒。這般亂躥,豈不叫城外的賊子小覷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便叫折家軍上城了。“來人,速來人。于我傳折可求,叫他引一營府州軍來此坐鎮。”
后者作為去年一戰的殘兵敗將,如今卻是劉韐賴以守衛東京的主心骨。當初從濟州城下逃避徐州,轉淮南西路,經濠州、陳州,始兜回東京的折家殘兵,總數只剩下了三千人。這些日子里為劉韐依為長城。
訓練丁勇,布置防御,巡哨治安,種種方面都有他們身影。
只是東京城大,就折家軍這點人手,落到東京城中就直若撒了撒胡椒面。
陸謙不急于奪取東京,他更希望趙佶能忍不住派出兵馬來援。那樣,他就可以圍著東京城來吃掉宋軍所剩不多的即戰力了。
如是,頭日還是二十架梁山砲,第二日便上漲到了五十架。只是那木殼燃燒彈的投擲數量大大減少了,更多地變成了簡單的木頭縱火彈。
東京城外有的是百年老柳木,砍來分段,那就是現成的木彈。同時,城外的一些園林、莊園中的石雕、奇石,甚至是栓馬莊,也被陸謙使人拉回。
整個‘炮轟’的逼格雖然瞬間下降了N個檔次,可是無所謂,陸謙是拿朝陽門做一只雞,他在殺雞儆猴。他在耐心的等待城內升起的化學反應。
東京城中可非只有留守劉韐一人,整個留守司大大小小官員上百,只說掛的名號的,便有副留守、知留守事、少尹、同知留守事、同簽留守事、留守判官、留守推官等等。
劉韐自從上任之后,是一直盡心竭力的主持大局,招攬丁壯,增強武備。甚至主動將家眷悉數接入東京城,以安定城中軍民之心,惹得士林朝堂一片贊許。也使得手下佐官亦不得不跟進如是,一時倒真給鎮定了人心。卻也惹來了手下官佐無數的埋怨聲。
人心復雜,不可求眾人如一。東京留守司其他官員就盡他這般的忠心為國嗎?
此刻那留守推官劉豫的家中就是一地的雞飛狗跳。早在梁山軍出沒東京城外時候,他就有意裹著家眷逃離。為求穩妥,還以商討正事為由宴請劉韐,結果只放透出一絲兒意思,便被劉韐嚴斥。
“劉彥游,休說此話。汝身為朝廷命官,豈可如此貪生怕死。不但愧對朝廷,更枉讀了詩書。賊兵犯境,朝廷榮辱,數十萬軍民性命,你全不在念中,只要送家眷和你搜刮來的金銀錢財西去,真好不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