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慶?”呼延灼一愣,那心中的糾纏都停了下。
“是也。前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自覺就告訴陸謙這倆人有瓜葛,因為這個姓氏太少見。
“好叫大王知曉。此子乃臣之族侄。其祖乃臣堂叔,仁宗年遷家福建。數十年里,只有書信往來,鮮少親見。聽其父言,此子雖習弓馬,實更善水性,心性亦有些曠野,少年時曾隨海船出洋。四年前我那族兄病逝,此子萌官在平安軍做了一副指揮使。前年始遞補為指揮使。不知……”
呼延灼說道最后,擔憂的看著陸謙。莫不是這呼延慶也被捉了?
“哈哈,果然是將門虎子。”陸謙一聲贊嘆,先叫呼延灼安下了心。但很快他就又提起了心。
很明顯,陸謙此來尋他,為的就是教呼延灼前去招攬呼延慶。那廝前遭運輸錢糧到滄州,被童貫舉為統制,連蹦三級,留在滄州招連水師。結果戰船還沒備上幾艘呢,梁山軍就殺入進來。
彼時童貫主力已經盡數奔去了大名,滄州府雖大,卻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呼延慶只能轉水師為陸軍,引著一干手下逃去了保定。后又到了清州,如今隔著一條黃河北流,與滄州梁山軍對峙。這呼延慶能水戰,可以護著上百艘糧船,從福建駛到滄州,就是天大的本事,老早就記在陸謙的花名冊上。現下可不正是收入囊中的大好機會?
同時也是梁山軍啟用呼延灼的一個契機,也是武略院眾人真正入仕陸齊,為陸謙效力的一個契機。至于武略院,沒必要堆砌那么多人。先前廝殺中抓到的那些老將,可不就是現成的教官。
……
彼時,滄州泥沽寨中。
這說是一個寨,實在早已經是一座小城。貿易區就在城池的左側,那里還有一片場地,已經被梁山軍用柵欄圍起,顯然內里便是那演武場。
貿易區中亦有酒樓旅館,還有du檔勾欄,儼然就是一鎮集。
操刀鬼曹正正熱情的罩帶著楊林和石秀。后者雖不愿意上梁山,卻與楊林接下了交情,這幾年里靠著楊林,來了個咸魚大翻身。去年年中還專門回了趟老家,安頓了他叔父身后事,順帶著將他嬸娘和弟妹接出金陵城。
石秀能從窮變富,靠的都是楊林。其雖沒加入梁山,實質上卻等于是梁山泊的外圍。轉職從北地販運馬匹、皮革。
“未知賢弟何時離開義州?”曹正問向楊林。
楊林道:“小弟是上月離開義州的。那地兒剛經過廝殺,城外百姓不是被遼人殺了,便是被義軍殺了。奚人野蠻得緊。因此和石秀兄弟商議,還是回向漢地來。”說到這里,端起酒碗來,吃了一口酒,再道:“且我與石秀兄弟此番于遼地犯了命案,砍殺了幾個奚人,那義州是萬待不得。”
曹正一驚:“是為何故?”楊林在遼地犯了命案,那不僅是義州不能去了,恐是整個南京到都有危險。奚人雖是被契丹征服,可地位卻甚像元蒙的色目人,像后世滿清的漢八旗。他們一邊是契丹人的奴仆,一邊又是契丹人壓制其他民族的幫兇。那奚王回離保不就剛為契丹立下一功勞來么。
“沒得緣故,就是該殺。”石秀滿臉怒氣。
楊林也恨聲說道:“禽獸之類,死便死了。況乎敢嗤笑我梁山,活該他們去死。”
“我等兄弟在山寨時沒有讓天下人小看了我們。而今大王立了國來,兵勢正盛,卻讓人恥笑,豈能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