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勇雖都可以去逞,但一時不是一世。王彥對這一點的認知很清楚。因為當日大名府城頭他和他的部下就是如此。
撐的了一時,撐不了一世。
大戰還在持續。
陸謙并不焦慮,對比武略院戰演室中的攻防戰來,眼下城頭守軍給予梁山軍的麻煩要小的多。
這攻戰之戰切忌急躁,一座要塞,強攻數月上年不得破是平常之事。但一旦攻破,其后續反應經常是勢如破竹。
因為敵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集中兵力集結于此地,那便顧不得彼處。按下葫蘆浮起瓢,就是這個道理。
半時辰過去,一切就如陸謙所料,城頭守軍已到了極限。王彥深深吸出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城頭。他心里有一種預感,此一刻,趙州城恐怕是要完了。
“殺——”袁朗提對水磨煉鋼撾,撥開了兩桿刺來的長槍,第一個跳上城頭。
半個時辰的廝殺,城頭上的守軍無論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到達了極限,天眼不會欺騙陸謙的。城下梁山軍攻殺甚急,后頭的梁山砲也打的甚急,一顆顆砲石越過趙州城墻,把趙州城南軍營都幾乎砸個稀巴爛。迫的城中的二線預備軍不得不退的更遠。
童貫為了調兵方便,曾在城墻內里設了多座吊纜車,這般可以用最快速度把援兵投入到最緊急的地方么。可攻城戰開啟之初的一通砲石捶打,那吊纜車無一例外都受到了波及。這可是武略院戰演室里無數次攻守戰推演中得出的結論。
想要更快的摧垮敵人的抵抗,首先就要切斷他們的增援通道,擊毀吊纜車,就是一必須的選擇。
就好比他前世玩的一游戲《要塞·十字軍東征》一樣,建好了城墻城塔不是萬無一失的,不提投石車和士兵對城防的摧毀,只說一很常見到的畫面,上下弓弩手對射,那守城一方要不時的補充兵力,就需要一條最快捷的石梯。造后者也是要石頭的,石頭是資源,是可以換錢招兵的。前期時候金錢、資源緊張,更是一塊石頭都不能無謂浪費,這就要人務必選定一最好的位置。
而這就是‘運輸通道’的重要性。
同理,擊毀敵人設立在城墻上的吊纜車,在陸謙看來就是毀掉守軍的‘運輸通道’,乃是有大便利的。
沒有了這東西,守軍要增強兵勢,就只能從城下調兵,沿著城樓左右的上下通道上城。不說這當中要廢多少時間,就是這長達數里的奔波,也能浪費掉守軍不少的氣力。
且一顆顆砲石摧毀了城南軍營,也就是摧毀了守軍在城南近處的集結地。如此,趙州守軍就只能被安排到城墻下的戰棚內,在需要的時候,頂著箭弩緊急集合,再飛速的奔向城頭。
半個時辰,守軍已經被徹底壓制。城頭上落下的弓弩箭矢只剩下稀稀拉拉,城頭上的守軍甲兵士氣也有了明顯的低落。如此,陸謙眼睛里爆閃精光,而后袁朗親引一營親軍向著城頭殺去。
身披重甲,袁朗手提對鋼撾,對城上偶爾射下的箭弩置之不理。身上足足三層甲衣叫他直化作了人形坦克,他不須去遮擋箭矢弩矢,只需要低下頭來,如一頭憤怒的公牛,橫沖直撞去即可。
箭矢不當用,就用礌石砸下。這招對于尋常軍士自然是無敵,但袁朗卻是不凡,左臂運足全勁揮起鋼撾向上頭砸去。數十斤重的石頭夾雜著沖力也被袁朗一擊打飛了老遠!
充滿殺氣的目光看著垛口探出頭來的兩個守軍,卻就看到城下幾支箭弩射來,這二人臉面中箭,各發出一聲慘叫,人就向內倒下去了。
借此機會袁朗猛地向上幾步,起身一躍,如蜻蜓點水,腳尖在云梯上一點,整個人就利索的翻上了城頭。
一柄直刺過來的長槍扎來,袁朗右手持鋼撾向外一偏,快步欺甚進去,左手鋼撾就重重的打在了這名守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