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長久的安穩生活早就叫左廂神勇軍司所屬的黨項牧民喪失了警惕,花榮派去的游騎從發現牛羊糞便,到順著糞便尋到那支黨項部族,進行了相當周詳的偵查,再奔回大軍稟報。整個過程順利的叫人難以置信。他們愣是還沒撞到一個黨項警哨。
連日的辛苦似乎有了好的結果。全軍自上而下,心里都是難以形容的激烈和激昂。
畢竟這是在打西夏。那感覺與打宋軍是不一樣的。就像當初打遼軍,梁山軍那叫一士飽馬騰,軍心如火。
現下,也是一樣。
后世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被榮耀洗腦的戰士,無懼一切困難險阻。”
現下可不是一樣?
“副都督,還有二十里。”折可大激動的說。
此時約在二更附近,殘月未上,繁星滿空,夜色昏暗,曠野天低。
岳飛、欒君實帶領手下兩個營走在最前,口銜枚,馬裹蹄。二人各提著長槍,雙目閃爍精亮。
現在,一切的雜念都從二人的腦海中退去,只有兩雙鷹眼一樣的明目死死地盯著前方,萬分留神地注意著前方黑暗里的每一絲動靜。
十五里,沒有動靜。
十里,黨項人還是沒有響動。
所有的人更加小心了,五里……
“嗥——”一聲低沉的號角聲突的從前面傳出。
欒君實眉頭大皺,但隨即就打了開來。已經只剩三四里路,這么近的距離,早已經超出了他之前的期望。
而岳飛更是干脆。翻身上馬,大吼一聲:“殺——”
“轟轟轟——”雷鳴的馬蹄聲立刻就響起。
岳飛獨自掌控一營,那是如臂指使。“欒大郎,還愣著作甚,快殺啊——”
有心對無心的偷襲,那是贏定的一戰。
“殺啊……”兩營鐵騎,一千騎梁山軍,分做兩路直沖向前方已經亂起的黨項部族。
“殺啊!”
“殺啊!”
高昂的呼殺聲響徹夜幕。
而此處的黨項頭人則還不知道敵人從何而來,又是何方神圣呢。
“怎地回事?”正在安睡在的頭人費聽仁容是一躍而起,顧不得懷中的美人,赤腳踏在羊絨毯上,就向外沖去。他聽到了廝殺聲,還有奔雷一樣的馬蹄聲,這會是什么人?是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