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也無意在糾結這一點。時間緊急耽擱不得,當下翻身上馬,揮起雙锏,直奔廝殺出沖去。
那營內主將不是別個,正是張仲熊,陸謙把他從淮南調回,現任中原行省兵馬副總管。
此番廝殺,那中原行省的一位兵馬總管,兩位副總管是悉數登場,分是翟興、王彥與張仲熊。
張仲熊此刻已經披掛整齊,正在整兵。他是知道牛皋的武藝的,既然他上前廝殺,那用意就不言自明。前營大勢已去,但只要張仲熊能整頓好兵馬,固守后營,這一仗宋軍就翻不了天。
吳麟亦是只著中衣便奔出營帳,眼看宋軍竟然已經殺入營中,亦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營壘柵欄可是不虛的,如何就叫宋軍這般快殺入了進來?
一樣是來不及詢問,只高聲吼叫著一聲殺,都不及叫身邊軍士列陣,就急匆匆的頂了上去。
他自投降后,就被陸謙分到了張仲熊麾下。
大火已經引燃了軍帳,風助火勢,整個營帳區都燃燒了來。
然而就在后方,至少一千甲兵已經擺出了陣列。盾牌兵在前,長槍大刀方平,刀斧手在后。
張仲熊一刻鐘都不想等待,鐵棒一揮,向廝殺出搗去,“殺——”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不明白怎個回事就被打破了營寨的中原守備軍,亦是怒火沖天。這長安城周遭那般多的營壘,你打誰不好,偏來打老子,恁地不是欺人太甚?
此刻聽到張仲熊叫吼,那是一并發寒,“殺——”氣勢若排山倒海,直沖著場面是愈發不支的前營殺去。
牛皋左手格過劈來的斧頭,右臂再擋下刺來的三股叉,他被姚慶與曾索盯上了,二人合力戰他一個,牛皋武藝縱然高強,也是有點吃力。因為他未曾披甲么。亂軍廝殺里早被槍矛戳中,此刻正帶傷拼殺呢。
這前營的整個局勢就如現下這般,梁山軍真的是要支撐不住了。
但這只是一座營壘,一座兵力只五千左右的營壘。就在宋軍忽的發起突襲的時候,灰蒙蒙的環境下,其他各寨兵馬可是沒有人動起分毫的。
城頭上劉法眉頭都要皺成一團了。這梁山軍忒是存得住氣。營壘都要破開,怎的還無人來救?再則,這都多久了,如何還不見有梁山賊敗逃出軍寨?
那刀兵廝殺聲至今依舊激烈,只能證明營寨中的廝殺依舊在持續。
且不止如此,他埋下的釘子可不僅僅是一處,還有別處的,這次火勢一起,足足四座軍寨燃起了大火,但別外的三處,那火勢也挽救不得,可就是不見營寨大亂,寨門大開,無數人慌不擇路的從中逃竄出來……,這些可都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在西北戰場上,劉法已經見多了被突襲后就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西軍與西夏軍,這兩支兵馬只說正面廝殺,那確實是給力。但劉法知道,他們都有一個叫人頭疼的缺點,那就是只耐明戰,一遭遇襲、中計,則往往自己都先混亂了。
這一點自然是有原因。劉法有他的看法,而若是叫陸謙看,那原因就在于西夏兵那龐大的基數使得他們的平均素質,無奈何變得底下起來。同時,宋軍卻是被一次次的敗仗打的骨子里缺少一種必勝的信念。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面對任何敵人,都需要有的一種堅定不動搖的必勝之念!
這才是西軍與西夏軍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