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耶律彥光和耶律馬哥耳中之時,二人都已經進入上京道了。聽聞消息后二人如何還會繼續折返臨潢,是忙發出急令,一邊召集人馬,一邊快馬直奔南下。
史文恭武藝超群,可在用兵之道上還要遜色呼延灼一些,而耶律余睹則更是一個好幫手,才不會不智到跟南下的遼軍硬碰硬廝殺,而是仗著馬多,現下都要人手三匹了,引著遼軍在大草原上溜了起來。
入夏的大草原正是水草豐茂時候,任憑折騰,也能尋到吃的。
只是前幾日下雨,卻叫他們遭了不少的罪。便是有帆布雨衣遮擋,可吃的喝的呢?一口熱飯熱水都吃不到,只能啃壓縮餅干。
現在天至少不下雨了。對此呼延灼說不上高興還是擔憂,想要將士們不再受苦與遼軍戰力恢復總是相褡褳的。
“不分男女,敢反抗的全部殺掉,剩余的趕進馬圈去——”
馬盂山下,美麗的湖泊邊,碧翠的大草原流淌著止不住的血水。
似乎是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雨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血腥沾染的太多的緣故,呼延灼看這片位于馬盂山腳下的湖泊總感覺碧水云天,特別的美!
烏云鑲起了一道金邊。慢慢的,慢慢的。一縷金色的陽光從云隙縫中穿透過來,照射在水面上。碧波湖水跳蕩起粼粼的波光。大地和天空都染上了絢麗的色彩,一道耀眼的彩虹出現在天邊。
耶律彥光比呼延灼整整晚了一日,當呼延灼領軍殺向馬盂山的時候,耶律彥光和耶律馬哥雖然是面色鐵青,但還是堅持用一日時間在大定府整編部隊。被一連串的溜圈,他們的馬兒都跑瘦了。偏偏遼軍知道自己真實戰力孱弱,不敢分兵包圍,只能跟在齊軍屁股后頭轉,這效率真叫一個差。
然后,遼軍才再由耶律彥光繼續向殺進心腹的漢兒追去。
耶律彥光埋頭急追,看著呼延灼軍行進時留下的殘跡追擊,那隊伍里的部族軍看著早已經急不可耐,齊軍殺入草原,最能感受到威脅的就是他們。
只看這短時間里就多少部族遭了秧?又有多少部族無奈的遷移北上,在這個水草豐茂的季節,在這個正是為牛羊馬兒長膘的時候。
然就是這一天的時間,呼延灼在馬盂山又踹掉了一個部落。這是一個普通的部落,小型部族,在上萬齊軍鐵騎面前毫無抵抗力。齊軍在這里好好地吃了一頓后,抽刀在部族男女老少的哭喊聲中將這個部族的牛羊盡數殺死,再把馬兒全部擄走。
血洗,殺人!?這想法不是沒有在呼延灼現在腦子里升起過。但如此惡法后果嚴重,一是會把草原引弓之民逼成死敵,留下難矣抹消的仇恨。二是他們彼此間的冤仇還不至于此。
齊軍能對女真下辣手,原因也是遼陽之戰。錯不是如此,那斡離不等人被俘的后,陸謙都不好將一干完顏貴將全都斬殺,把所有的女真軍士還有渤海人,還有其他各族五十夫長以上者盡數斬殺了去。是那遼陽之戰給了他把柄,深仇大恨結了下,再殺人方順理成章。
但現在的齊軍與遼人,不至于如此的。
“報……”探馬飛騎來道。
呼延灼兩眼中醞釀著“陰毒”也消散了。且還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