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啦啦——”粗胖的占克舎汗臉色猛地漲紅起來,怒不可遏的他先把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然后手臂在桌面上一掃,一個個銀盤銀盞就都從桌面上被掃落。
大汗陡然爆發的怒火讓大帳內的一干奴仆都驚恐萬分,其身后一持酒壺的女仆就渾身打顫,手中一抖,銀亮的酒壺就落到了厚厚的氈毯上,雖然沒發出巨大的聲響,卻也讓占克舎汗轉頭怒視,想都不想就一腳將把這個身材纖細的女奴踹倒在地,即使這是一個很漂亮,平日中也很討他歡心的女奴。
占克舎汗不去看一臉驚慌的奴仆,而是自顧發泄著自己的怒火,他用力將身前的餐桌一舉掀翻,再拎起身后座椅狠狠砸在四腿朝天的桌子上。
“該死的康勒人,該死的基馬克人,這些可惡的叛徒,他們全都應該下地獄!”
占克舎汗萬萬也想不到康勒部與基馬克人竟然給他捅了這么個大簍子,更料不到兩個部族在捅了大簍子后竟然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撒腿跑了。
他派去問罪的人回話,兩個部落的聚集地處,早已經空無一人。再查,這兩部落是寒冬里就趟過欽察草原【咸海至烏克蘭以北稱欽察草原】向西去了。
可康勒人和基馬克人是跑了,他占克舎汗卻跑不掉,東克普恰克汗國左翼各部也跑不掉。
中國人已經在發飆了。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大隊的軍兵已經在金湖城集結。
占克舎汗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將所有參與行動的“主使人”全都砍頭斬首,他也是查詢了多日后確定是康勒人與基馬克人的手筆。就也只有提著他們的腦袋來向陸齊賠罪求饒。即便這么做是在把他的尊嚴放在爛泥坑里作踐。
卻也只能做出這般讓整個東克普恰克汗國左翼,甚至是東克普恰克汗國,整個克普恰克汗國都顏面掃地的決斷。
但他愿意。他甚至情愿付出更多的代價,只要能得到陸齊的諒解。
可是陸齊方面卻根本沒派人前來問罪啊,便是他派去的使者也根本不被接見。
占克舎汗一次次的詛咒著康勒人和基馬克人,現在的他很有一種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祭拜的感覺。
陸齊的大軍已經匯聚到金湖城,這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占克舎汗卻只能一邊繼續派人向陸齊求得諒解,一邊又積極的整兵備戰,另外還讓人傳信給東克普恰克汗國右翼。但這么做也讓他派出使臣求得陸齊諒解的舉措顯得不那么有誠意了。占克舎汗現在的壓力很大很大。
金湖城里。
裴云看著年紀也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楊再興,眼睛里閃耀的全是震驚。“至于嗎?至于嗎?”青面獸竟然把自己的侄子派出來了。
郭藥師走后,楊再興就隨李彥仙去了天山南。現在楊志把他調來了金湖城,這不就意味著這場戰爭一定是要開啟的么。否則怎有必要從天山南調來楊無敵么?楊志才不會這般勞師動眾呢。
但區區一松散的克普恰克汗國聯盟,他就不信折可存會拿不下。后者手中也有的是猛將、勇將。
現如今陸齊朝用武的地方不多,特別是大草原被鎮平之后,那些真正的大佬已經功成名就了,如林沖、盧俊義、晁蓋、魯智深等等,就都退居二線了。楊志還奮戰在第一線,這是因為他姓楊,他身上背負的重擔與林沖他們從來不同。而除此之外,不少的軍中中堅,一個個能力不凡的人物就都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西域鉆營。不然李彥仙、折可存這樣的人物怎可能只做區區一省守備司的兵馬副總管?
甚至于牛皋因為來的晚,更是只謀得了一個高昌兵馬副使的職位,險些叫人笑掉大牙。
楊志現下把楊再興從天山南調到金湖城,明擺著就是搶功,如此做吃相也忒是難看。
不過楊再興也非尋常人物啊。這也是陸齊軍少壯派里出名的標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