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在程婉兒處一直等到晚上,結果,陸豫沒來。
陸皖和陸鄂結盟之后,陸謙就慢慢的把一些消息透露了出去,那老三陸川是第一個奔到皇城里求見。陸謙自也是一陣搪塞,才不會給他確切說頭。
他的‘主觀意志’可是半點沒有改變,與天方文明相比,一神世界對中國的威脅更大。
他也更愿意把余生的力量用到鞭撻歐洲的戰爭之中,他已經快六十歲了。
但對于天方世界,也的確不能輕而易舉放過。這畢竟是一方文明,代表著巨大的利益。而且從小亞細亞動兵,可以很好的打擊/牽制拜占庭人,同時鏟除地中海東岸那一細溜兒的十字軍歷史遺留問題。從大角度看,這對整個地中海沿岸的歐洲國家都有極好的牽制!
所以,那里的確需要一個‘管理體系’的存在。
陸謙可以用遷移的游牧部族,還有當地主動‘投降’的土著貴族作為中基層的管理者,但作為整個管理體系的頂頭,則必須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可陸謙又不想去坑兒子。
因為天方教的一些作為真是叫人印象很深刻。作為一個小pi民,陸謙前世對信仰的了解不是很深刻,對于天方世界的內里,還有天方教的不同派別派系更是毫不知情。他腦子里有的只是一個大略印象,而后者顯然是很糟糕。
頑固、愚昧、狂熱……
陸謙真不是在坑兒子啊。是陸皖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
“陛下……”程婉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今天陸謙來到她這兒,似乎一直在等什么人。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顯然是不會再有人遞牌了。
陸謙臉上沒露出甚**,可程婉兒憑著這些年對陸謙的了解,憑著女人的敏感,卻能感覺的出陸皇帝不經意間流出來的那絲微不可查的失望之情。
她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有股子壞事的感覺在發酵,這叫她很不安,甚至是惶恐。
陸謙本人的情緒卻沒那么強烈,對于陸豫,他了解很深,看的也很透。這是一個好孩子,也是一個乖孩子,他娘叫他穩他就穩,一穩就是這么多年,現在要他不穩他恐怕也不會了吧。
有些感慨,又有些如釋重負。對自己的長子,有了一個定性,也是不錯不是?
“沒事,沒事的。”看到程婉兒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那臉上都遮不住的心慌心亂,陸謙安撫的說。當晚歇息這兒不提。
次日,陸齊抵到宣德閣,就看到時任移民署總監的薛永已經等候多時。
“陛下,高麗、日本移民,及南洋各國土著,皆已經準備妥當。不日即將陸續發往天方,預計總數量不少于萬人。”
這是移民署,或說是陸謙的一次嘗試,把東方之生民送去天方,用以平衡恩澤海岸的土著,選的皆是佛教徒。有信仰的人才能堅定么。若是移民們也被天方教給綠化了,才他娘的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