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中國布正在侵占著我們的市場。如果單純的從經濟利益出發,我們應該送來一些中上等的布匹,而不是這些低劣的棉布和麻布。對比中國人的棉布,它們實在是太差勁了。”走在交易市場的街道上,布蘭科梅聽著身邊‘仆人’瓦里斯特向他說道。
這人實質是他的下屬,但在表面上卻是布蘭科梅所屬家族的仆人。二者的關系是前來視察的大少爺與外派管事的關系。
布蘭科梅沒有說話,只是走遍了整個市場,用肉眼觀察著中國人與塞爾柱土著的關系。
“該死的,這些頑固的異教徒真就低頭了嗎?他們不是很忠誠的嗎?上帝知道我看見了什么。食品區里我竟然看到了中國人的火腿和咸豬肉。”
回到住處,布蘭科梅直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里到處都彌漫著一種中國的味道,不同于拜占庭,不同于天方。
路邊小吃攤上頗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食品,大部分都來自東方的中國,小部分來自本地。一些商人或小販在路邊與顧客爭執著,他們操著很難互相聽懂的語言,比劃著手勢,連蒙帶猜地進行著交流。
驕傲的塞爾柱人低下了自己的頭!他們很明顯在適應著這種變化,布蘭科梅一路走來就不止一次聽到塞爾柱人操著怪異的語氣在講著與中國人一樣的語言。
布蘭科梅很清楚這一切為什么出現,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
整個天方的戰事還遠沒有結束,拜占庭帝國向陸齊軍發來了戰書。但明面上的原因絕不是約翰二世與桑賈爾的協定,而是陸齊軍迫害了很多為上帝放牧的羊倌兒們。
這是拜占庭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巴格達短時間里并不能對中國形成武力上的助益,穆克塔菲能夠做的只是在精神上的支持。他現在有了陸齊的支持后,在塞爾柱人敗退向小亞細亞后,正全力‘收割’自己的成果——盡可能的搶占新月沃土東半段的地盤,也就是后世的伊拉克地區。
在這種環境下,陸齊軍主力雖然在盡可能的‘鞏固’波斯高原,但宋清卻沒有立刻啟程前往埃塞俄比亞。阿曼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已經有十年不曾回過阿曼老家的費薩爾·本·阿卜杜勒-阿齊茲,以宋清助手的身份先一步前往了蘇哈爾港,開啟了兩邊的正式交流。
費薩爾·本·阿卜杜勒-阿齊茲的漢名姓齊,單名一個海。他是第一批主動歸化中國的天方人。現如今幾十年過去,他的行為舉止早就跟一個中國人沒什么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