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個患得患失,不太擅長人交際的伙罷了。
溫柔的人不是她,應該是溫崇月本,所以看什么很溫柔。
就像月亮照在白沙上,明明是白沙借了月的光輝,月亮卻會夸贊沙子潔凈。
夏皎老老實實吃感冒藥,多喝熱水,多去廁所,終于在上班前恢復精力,成功踹跑了感冒。
藍姐這兩天不在,店里高嬋郁青真倆人不太對付,聊著聊著就開始你言我語,夾槍帶棒拌嘴。
夏皎全當沒聽,她還沉浸在為客人選擇花材中。
她加上了客人的微信號,對方留下的名字是“檸檬”,說想要在男生生日的時候送。她還夏皎發來生日預訂的餐廳名稱,夏皎看了看,是裝飾著許多花植物的餐廳。
也正因為對方愛花,檸檬才想送對方花朵。
夏皎保存了餐廳的址,離這里并不遠,步行過去也就1千多米,夏皎預備著下班后過去看看。
送花需要場景契合,這是夏皎接的第筆訂單,她想要認真對待,務必做完美。
思考著,夏皎腦海中隱約現了花材的搭配思路,她垂首,用筆在紙張上簡單畫些線條,聽見后高嬋驚呼聲。
夏皎轉,看郁青真的褲子鞋子濕了,臉色很不好站在原。
原來高嬋在小翼翼挪裝睡蓮的醒花桶時不小撞了郁青真,受慣性,水濺來,弄了郁青真。高嬋連忙道歉,郁青真硬邦邦說了句“沒”,走開旁,扯紙巾擦上的水。
恰在此刻,店里的玻璃門被人推開,每日朵玫瑰的老人進來。
高嬋在收拾睡蓮,夏皎在用抹布擦上的水,郁青真離得最近。
老人對郁青真說“我要朵黃玫瑰。”
郁青真濕了衣服,煩意亂,將紙巾拋進垃圾桶中,隨取了朵黃玫瑰,草草剪了莖,遞“10塊錢,謝謝。”
老人不接“不包裝嗎”
“10塊錢哎爺爺,”郁青真說,“爺爺,只夠買朵花不包裝服務喔。”
老人提高聲音,問“誰說的”
夏皎已擦干凈面上的東西,她洗干凈,來時剛好聽這句。
走郁青真面前,夏皎對老人解釋“我店里只對100元金額以上的花朵可選的復雜包裝服務,如果您購買的金額不足的,我只能簡易包裝。”
老人臉色稍微緩些,說“我也不要多復雜,之前樣就行。”
夏皎笑瞇瞇“好的。”
今天老人選的黃玫瑰,夏皎就剪了份印刷著英文小詩的工紙,認真將黃玫瑰重新包裹好之后,她仔細用棕色細緞帶包扎,系朵雙耳蝴蝶結。
老人付了錢,也沒說謝謝,轉就走。
郁青真說“結了婚的人就是不樣,做情也仔細,顯得我多落后。”
高嬋笑著說“別加啊,我可不落后。”
夏皎笑了笑,她解釋“品牌形象。”
郁青真說“又不是慈善機構,要是每個客人只買朵花,估計店早就倒閉了。”
夏皎說“花藝師不是從朵花開始練習的嗎”
郁青真不說了,她扯了紙巾,繼續擦上被水弄濕的方。
傍晚時候,她朋友打電,抱怨,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
“真的,結了婚真的就不樣,太可怕了,想結婚后我也變成那樣,我就恐婚”
夏皎的腦袋中已有了花材大概的雛形,她低頭,將繪稿最后筆添上。
離開前,夏皎照例買捧花朵。
下午溫崇月發了短信她,說有兩個老朋友過來蘇州,聚聚,今晚不能回做飯,大概會在九點鐘。
夏皎決定自力更生。
前往餐廳的路上過個商業街,晚霞如織,鋪金陳錦,不少大學生、年輕的情侶來約會,逛街。也有街頭歌,找個不妨礙交通的方,捧著吉,對著架好的筒自彈自唱。
夏皎駐足聽了會兒,對方唱了整首忽然之間,聲音低啞,歌喉動人。
離開前,夏皎從懷中的花中抽了幾朵粉薔薇,靜悄悄放在那人的書包上。
歌看著她,笑著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