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接過請帖,看也沒看就把它放到炕桌上,“我已經成親,這種賞花宴都是未婚的公子小姐去,我就不去了。”
蕭甫山把玩著請帖,“聽送信的管事說,程大小姐和程二小姐也去,寧貴太妃倒是一副給世子選妃的架勢。你去了也能給她們撐撐腰,說不定程府又會出一位世子妃。”
這種試探讓她很不舒服,她淡淡說道,“您不必試探我,世子要選妃選就是,于我何干您昨日不是剛說了不讓我見世子嗎,難不成我說去您就讓我去了”
蕭甫山把請帖扔到一邊,“你記得就好。我看你倒是長脾氣了,明明是你理虧,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幼菫瞪著他,“您問我的我都說了,是您不信我,晚上也不回來睡覺,現在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昨夜獨守空房了”
蕭甫山挑眉,“原來你是怨我昨夜讓你獨守空房了,昨晚我一直外院議事,一夜未睡。”
原來他那么忙幼菫臉色漲紅,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總該告訴丫鬟一聲,讓我心里有個數。今日母親還以為我們兩個吵架了,我說您是有事情要忙。”
他也想這樣,與她琴瑟和鳴。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這里。他沉沉地說了聲,“好,依你。”
她想起老夫人在斜梅亭說的話,他少年多磨難,心里苦,讓她多擔待一些。她放緩了語氣道,柔聲道,“國公爺,今日我和母親去園子逛了。”
蕭甫山“嗯”了聲。
幼菫柔聲說道,“母親說您年少時很調皮的,還偷了皇宮里的魚烤著吃。妾身真想知道那時的您到底是什么樣子,肯定很有趣。”
一個那么頑皮灑脫的少年,到底要經受了多大的磨難,才能變成現在沉穩寡言的樣子,還那么的暴戾。
她似乎很遺憾沒有見到他年少時的樣子,他又何嘗不是遺憾沒有在那時遇見她。一直籠著的一層陰霾似在消散,他看著她,“若是我那時遇見了你,說不定當街就把你搶了。”
幼菫被逗笑了,“您現在也干的出這種事來,在莊子上,您嚇唬我的話,妾身還記得呢。”
你怕也沒有用。本公若想做什么,你攔也攔不住,逃也逃不了。
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他伸手輕撫她的笑顏,“那時也不是嚇唬你,是說的真話。”
幼菫抬眼愣愣看著她,“那您在崇明寺說的那些”
“我若不說那些,你又怎肯嫁給我”他眸底沉沉地看著她。
他那時就對她有意了,他心悅她怎么可能呢他那么高高在上,又是那么霸道冷酷的人,怎么會去喜歡一個人呢
幼菫心跳如鼓,有些手足無措,又摻著絲絲的甜蜜。她覺得自己應是臉紅了,她雙手捂住了臉頰,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
自己真是奇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區區一個表白,怎就這般臉紅心跳了
她暗暗為自己打氣,鎮定,鎮定,不要在他面前失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