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安整理了下衣襟,“大哥你也真是,就跟天大的事一般。我們就是喝酒閑聊,聊到哪算哪。他說他的酒量好也算不得什么,我大嫂的酒量也是好的很,常偷偷喝酒。過年前給了她三小壇梅花釀,兩頓就喝沒了。”他八卦地問,“大嫂跟你喝過酒沒有這酒量也算女中豪杰了。”
原來除夕夜她喝的酒是裴弘元送的她哭的傷心,一首曲子愁腸百結。
他不動聲色,“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他劍術還不錯,我就跟他比試了一番,我居然不是他對手。他是從小就避開府里的人偷偷練的,能這么厲害真是不簡單。他會功夫的事她姑母都不知道,噢,大嫂知道,大嫂見過他舞劍。大哥你可以跟他比試比試,別看他年紀小,當真是個人物。”
“還有呢”
蕭甫安很真誠地說,“大哥我們真的就是閑聊,雜七雜八的我哪記得清楚,又喝了那么多酒。關于你的公務之事我是只字未提的。”
“那私事呢,你提了什么沒”
蕭甫安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呃,倒是提了那么幾句他問我你對他表妹就是大嫂好不好,我自是說好的,就把母親夸你對大嫂體貼的話給學了一遍”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他好像說的有點多。
蕭甫山黑著臉,“你連這等私密之事都說了,還叫沒說什么他雖以前是你大嫂的表哥,現在卻是忠勇王府的世子,和我們榮國公府已經勢同水火。此人心機深沉,你以后就別和他來往了。”
蕭甫安心中暗嘆可惜,嘴上還是應了下來。
“明日起,外書房議事你都要參與。”蕭甫山扔下一句,就起身走了,扔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蕭甫安。
回了上房,蕭甫山跟老夫人說道,“母親歇息,我和幼菫先回去了。”
出了房門,幼菫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細密的雨,風還是很大,裹挾著雨珠肆虐。
蕭甫山幫她裹緊了斗篷,撐著傘,攬著她踏入風雨之中。
青枝在前面打著燈籠,發出昏黃模糊的光,并沒有驅走多少夜色。
他一路沉默著,臉色平淡,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幼菫知道他這是壓抑著怒氣。他們之間始終橫著一個裴弘元,她擺脫不了,他也邁不過去。
回了木槿園,幼菫發現他的直綴濕了大半,頭發也是濕的。反觀自己,除了斗篷下擺濕了,身上卻是干爽。
幼菫吩咐下人抬熱水進來,“您先去沐浴吧,春寒傷人,別染上風寒。”
“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先洗了歇息吧。”蕭甫山把濕了的直綴脫了,另換了一件玄色直綴,也沒有撐傘,沿著回廊去了前面的院子。
即便有回廊遮蔽,雨還是要吹到身上的,幼菫想說。
看著他的身影在轉彎處隱沒,她默立了片刻,回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