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被勾的從震撼中緩過神來,視線從畫作上移開,看向他幽深如淵似海的眸子。眸子里自己的倒影似乎在很深很遠的地方,相隔千里萬里。
她的確是有些不認得他了,她只以為他粗通文墨,不曾想竟是有驚世才學深藏不露。那雙彎弓射箭執劍山河的手,還能執筆畫丹青,還能紙上金戈鐵馬。
她重重點頭,“好看。嘆為觀止。”
他笑著問,“是我好看還是畫好看方才我沐浴出來,你都看直了眼。”
聲音低沉沙啞,充滿磁性,勾人心魂,呼出的氣息滾燙吹到耳邊,引起一片酥麻。
幼菫耳尖鮮紅欲滴,強作淡定,“都好看。您畫功如此了得,這幅畫比起韓院長的也不遑多讓,怎么就沒有才名傳出去呢”
“我要那才名也無用,不要也罷。”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這就當我們的閨房之樂吧,你想要什么畫,為夫畫給你。”
幼菫看著墨竹的不羈之姿,笑著說道,“如此妙手丹青僅作閨房之樂,您倒是有情趣。”
燈光下她眸子燦若繁星,發間馨香,懷中嬌軟,蕭甫山說道,“既然夫人覺得滿意,那為夫可否討個獎賞”
幼菫覺得好笑,她能有什么可獎賞他的,問道,“您要什么獎賞”
蕭甫山打橫抱起她,“去床上再說。”
侍立在次間的青枝和寒香紅著臉低頭,待他們進了拔步床,青枝合上帷帳,退出內室合上槅扇。
跟有些失魂落魄的寒香說,“走吧。”
二人出了上房,青枝又吩咐小丫鬟燒上熱水,便在廡廊下候著。
直到子時,才叫了水。青枝抿嘴一笑。
幼菫枕在他懷中,說道,“國公爺,母親要讓妾身籌辦壽宴,您給我些意見吧,我怕辦不好。”
他回來時聽蕭東匯報了,而且還知道趙氏給她諸多為難。趙氏主持中饋這些年,她的那些小動作他都知曉,只是念著二弟的情面睜只眼閉只眼。她拿著公中的銀兩和陳氏的嫁妝放印子錢,這些年也賺了不少,府里每月的采買她都有不菲的進賬,就連陳氏的鋪子莊子她也貪墨了不少。
前些日子陳氏的嫁妝要交接給幼菫,一下子二十多萬兩銀子,她也是忙亂了好一陣子才把錢撤出來。少了這么大一塊收入,夠她肉疼一陣子了。
蕭甫山揉揉她的頭發,“不要擔心,又沒人規定非要辦成什么樣子。劉管事這幾日就跟著你,你有什么事吩咐他就是。”
想著那個傲嬌的冷面管事,幼菫覺得不太妥當,“他是總管事,幫我做這些瑣碎之事會不會不太好。”
“無妨,你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