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轍帶著“勞動改造”的任務待在江述公司,在此期間家里停卡并且無支援,從前公子哥大手大腳慣了,那點工資完全不夠花,日子過得艱辛又凄慘。
為了這即將多出的幾千塊工資,陸辰轍立刻起身,摩拳擦掌,捏著手骨就過去了。
江述遠遠看到他跟明燦說了幾句話,明燦很快起身,拎著餐箱跟他出門,但他沒拿書,大概一會還會回來。
余笙看到陸辰轍,下意識往他過來的方向看,果然看到江述。
兩人目光一碰,江述就走過來。
他直接坐在剛剛明燦的位子上,“在做什么”
余笙將指尖搭在書頁紙張的一角,輕輕點了點,“明燦快考試了,幫他補一下德文。”
江述看了眼那頁的內容,大致能辨認出一些單詞的意思。
他在瑞士做項目近兩年,雖然公司有專門的同事負責翻譯,但他還是自學了一些,后來已經可以跟當地人正常交流。
他注意到其中一個單詞,dchenfreund。
女朋友。
記得有一次兩人去書店,余笙被一個很帥氣的男孩索要聯系方式,那時她不常出門,接觸的人也少,不太會處理這種事,江述替她解圍,攬著她肩膀用并不熟練的德語說“抱歉,這是我女朋友。”
后來余笙說他發音不標準。
他問哪個詞。
余笙紅著臉說“女朋友。”
那時江述笑得坦蕩,“以后有機會你教我。”
再后來他的發音很標準了,她卻不在了。
江述望向窗外暗沉沉的天,“雨還在下。”
余笙也看過去,“嗯。”
說好要一起出去走走,現在大概去不成,江述心里不大痛快,“不知什么時候停。”
余笙同樣懊惱,她偷偷看過陸辰轍一行人的房間信息,只有三天,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他們可能明天就走。
如果江述跟他們一起走,以后再見面,不知要什么時候。
外面雨水拍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余笙硬著頭皮說“好像小了一點。”
江述盯著她眼睛,“嗯,我也覺得。”
她抬起頭,“那”
“腳還疼嗎”
“不疼。”
“穿著外套,會冷嗎”
“不會,不冷。”余笙站起來,“我回去取一下。”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江述換了個位置,坐在旁邊的吊椅上,身體隨著吊椅微微晃動,指尖摩挲著下唇,覺得外面暗沉的天似乎真的晴了一些。
一只小花貓沿著細窄的窗沿走來走去,江述興致很濃,仔細打量它身上的花色,想起前晚他見到余笙時,好像就是這只趴在她腳邊。
他伸手把貓抱過來,擼了幾下它軟乎乎的小腦袋。
這里的貓常年接觸游客,并不怕生,它好像挺喜歡江述,故意用腦袋蹭他掌心,想讓他多摸摸。
幾分鐘后余笙下來,身上多了件外套,手里拿著把傘。
這把傘是母親房間里的,她的那把昨晚掉在山上了。
江述看到她,立刻把懷里的貓丟到一旁,兩人一起往門口的方向走。
貓咪慘遭拋棄,瞪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珠盯著他的背影看,懵圈又委屈。
江述伸出手,余笙把傘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