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余笙坐在副駕駛,一直在看自己的戒指。
對著陽光反復看,還連同結婚證一起用手機拍了好幾張,她的手很漂亮,白白凈凈,都不用修圖。
江述偶爾看她一眼,目光溫柔,嘴角會不自覺漾出笑意。
紅燈時,他單手控制方向盤,空出一只手去牽她。
余笙轉頭,“所以你早上是騙我,還說給人買生日禮物。”
“我沒有騙你啊,我確實要去取一個禮物。”
他話音落下,余笙忽然發現,現在這條不是回家的路,“我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程很遠,大約半小時后,江述把車開進郊區的一個藝術園區里,這里有很多獨棟小別墅和一些大平層,多數作為工作室使用。
江述把車停在一棟房子前,花園外的木柵欄上掛著工作室的牌子。
是個很小眾的服裝品牌,只做高端私人訂制,價格昂貴,還要提前預約。
江述推開玻璃門,讓余笙先進去。
整個一樓都是工作區域,落地窗邊是超大的工作臺,臺面凌亂,各種工具,尺子剪刀,鋪著半成品衣料,后面一整面雪山霞光色的墻壁上掛著幾件成品女裝。
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站在工作臺前,長發攏起,扎了一個低馬尾,戴一副黑框眼鏡,身上套了件條紋圍裙,正低頭翻看一本厚重的書。
聽到門口的聲音,她抬起頭,好像不記得見過江述,陌生的語氣,“您好。”
江述牽著余笙走過去,在工作臺對面站定,“您好,之前你通知我來取衣服。”
他把單據遞過去,女人看了一眼,又翻了翻平板電腦上記錄,“江先生。”
“對。”
她放下手里的書,“稍等。”
余笙環視四周,看到墻角有個一米多高的大鳥籠,金絲邊框,里面擺了個大白鵝玩偶。她挽住江述的手臂,“這里還挺別致的。”
“嗯,據說是岳城最難預約的一家高定。”
余笙笑起來,“那你約了多久”
江述算了算,“找了朋友,一個多月吧。”
這里專做女裝,他要送禮物的應該是個女性朋友,提前這么久就開始準備,大概跟他關系也很好。
余笙小小地“哦”了一聲。
江述瞥她一眼,嘴角隱著笑意,沒有解釋。
那個女人很快拎著一件環保紙袋出來,她看了眼余笙,隨后對江述說“那邊試衣間,哪里不合適可以改。”
眼睛太毒,只掃一眼就看出這衣服的尺寸是按余笙的身材定制。
“多謝。”江述接過紙袋,牽著余笙往試衣間走。
余笙有點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人帶衣服一起被他推進布簾里,“試試看。”
江述為她定制了一條白色長裙。
余笙有很多白裙,江述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一襲白裙,那時她發了病,暈倒在花園中,白裙圣潔無暇,散在花叢中,像童話故事里墜落的精靈。
這條裙子是江述親自設計,選了最頂級的面料手工縫制而成,薄如蟬翼的紗,輕盈舒適,領口點綴了幾顆粉鉆,低調又襯她。
余笙穿著裙子站在鏡子面前時,江述看得入了神。
這個美麗的女孩,從今天開始,成為了他的妻子,從今往后,他們兩個的名字像云江島寺廟里的許愿牌一樣,緊緊挨著,再也不會分開。
他多了一個稱呼,也多了一重責任,余生的路不再迷茫,有了更明確的方向。
余笙臉龐紅紅的,臉上都是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指尖輕輕拎起裙擺,原地轉了一圈,看起來好像特別喜歡。
江述走到她身后,手臂從她身側穿過,環住她的腰,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之前尺寸時,我才發現原來這里有你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