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年輕的小夫妻都很滿意。
后來余笙說“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也這么不正經。”
江述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多數時候,我都是很正經的人,這你應該可以看出來,但我想不正經的時候,也可以很不正經,這一點,以后你就會知道。”
余笙無話可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日子過得很平靜。
余笙帶江述回了父親家,江述準備了厚禮,很真誠地向余清山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和歉意,希望他可以原諒他們私自領證結婚,也保證自己會永遠愛護照顧余笙。
剛知道這件事時,余清山確實是有些不高興的,但他又不忍心責怪余笙。
在余笙成長的這些年里,缺失了很多父愛和陪伴,他深感歉疚,想補償時,女兒已經長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愛人,女兒的人生好像沒有他也可以,這讓余清山很沮喪,覺得無從下手。
好在女兒選的這個人很好,他很放心。
他為余笙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股份,房產,足以讓她在婆家底氣十足。
在這段時間里,余笙也曾提過想跟江述一起回江家看看,畢竟他們已經領證了,她是晚輩,該有的禮數總要有,江述大概怕余笙受委屈,沒答應,只說過陣子再說。
后來余笙又提了一次,還沒有等江述想好,曹敬愉先來了。
看到她時,余笙有點緊張,畢竟上次見面剛說過不會跟江述結婚,結果第二天兩人就領了證。
她有點局促地站在門口,“阿姨。”
曹敬愉兩手拎了許多東西,一包包一袋袋不知道是什么,她撥開擋在余笙面前的江述,“走開點,好像我會吃了你媳婦。”
她把那堆東西一股腦都放在廚房的島臺上,轉身說“中午了,你們兩個都吃飯沒有”
江述有些防備地看了眼那堆東西,又看曹敬愉,“媽,您這是”
曹敬愉看了對面兩人一會,嘆了口氣,沖余笙招了招手,“來,過來。”
余笙看向江述,江述捏了捏她的手,“去吧。”
她忐忑地走到島臺旁,曹敬愉拉住她的手,“我給你帶了一些補身體的東西,阿膠,燕窩,人參,都是上好的,對女人也好,平時讓阿述燉給你吃,你們年輕人要是不會弄,我就過來給你弄。上次我聽阿述說你在吃中藥,那人參就先不要動,我怕藥性犯沖,多吃也不好,得空你看看藥方,或者問問給你開藥的大夫。”
這些天,曹敬愉想了很多。
這件事上,各有立場,不能說誰對誰錯,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已經成為夫妻,就只能面對,總不能強迫兩個孩子離婚,何況她對余笙本就充滿憐惜。
她可憐這孩子。
至于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身體健康的人也可能有意外發生,既然余笙注定是她的兒媳婦,她就不能把她丟在這里不聞不問。
余笙怔怔望著她,有些不敢置信,“阿姨。”
曹敬愉溫柔摸了摸她的臉,“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我勸好那個老頭子,咱們風風光光補辦一場婚禮,該有的東西我們都會準備,江家不會虧待你。”
余笙眼睛濕潤,“阿姨,對不起,是我沒有遵守承諾。”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那天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受了很多苦,以后就讓阿述照顧你,我也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
江述站在不遠處,看著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這一幕他期盼已久,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曹敬愉拉著余笙在沙發那邊坐下,“還有樣東西。”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雕花紫檀木盒子,面向余笙打開,“這對龍鳳玉鐲是我外祖母傳到母親手中,母親又留給我的,對我來說很珍貴,意義重大,我沒有女兒,現在就把它交給你,代表我的態度和江家的誠意,希望你收下。”
余笙心里很難過,感動,也愧疚,她眼睛含著淚,“阿姨,我不值得您對我這么好。”
曹敬愉溫和地說“傻孩子,還叫阿姨。”
余笙掉下眼淚,那個詞在唇邊徘徊許久,最終叫出口“媽。”
自從邱嵐去世,她已經許久沒有叫過這個稱呼,一聲媽媽,代表了信任,依賴,和愛。
她又有了一個母親。
曹敬愉像看自己的孩子般看著余笙,把龍鳳鐲子放在她手中,“哎。”
曹敬愉給他們做了頓午飯,下午才離開。
臨走時,江述把母親送出門,低聲說“謝謝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