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國賊這三個在讓在場的幾位老師全都愣住了,震驚之中,幾人全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周波平。
甚至就連原本已經準備好了諸多反擊言辭的田老師,也是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張著嘴,指著周波平的食指不斷顫抖。
“老周,這三個字可是不能隨便用的。”看著無人敢言,一位站在最后放須發灰白的老者終于站了出來,神情嚴肅的說道。
“沈老,我周波平可是教語文的。”周波平的語氣十分平靜,雙眼之中沒有一絲動搖。
沈老是幾人之中資格最老的骨干教師,資格老到就連當前教育部的領導之中也有好幾人是他的學生。以沈老這樣的身份,向來是不會參與周波平他們這些“小輩”之間的討論的。
但這次卻是不同了,“賣國賊”這三個字要是真的扣到了田老師的頭上,那事情可就真是要大條了。
到時候,不光是田老師要倒霉,包括沈老在內的這些一直以來抱成小團體的準骨干和骨干教師們,全都要脫不開關系。
賣國賊這頂帽子,實在是太大、太重了,田老師頂不住,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頂不住。
然而比賣國賊這頂帽子更加可怕的是,沈老竟是沒有從周波平的眼神之中看到任何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你,你個周扒皮,我告訴你,你少嚇唬人!”看著沈老沉默了下來,田老師不禁心中一急,道:“周波平你別想著給我扣帽子,我告訴你,老田我不吃這套!”
田老師的話雖然說得響亮,但其中的顫抖卻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的。
田老師他,怕了。
田老師的怕并不是因為周波平所扣的帽子,而是因為他從周波平的態度中讀懂了一些東西。
當了這么多年的高三畢業班班主任,田老師已經經歷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新政策試點運行活動。這些試點活動中,有成功的,也有反響平平的,但更多的,卻是在一次試點之后,再也沒有了消息的。
原本,田老師覺得這次的“暗影戰場”也會是像以前的那些再無音訊的試點活動一樣,熱上一陣子,便很快會被人遺忘。
但他了解周波平,正如周波平了解他一樣。
做了多年的競爭對手和戰線同盟,田老師知道,周波平雖然喜歡噴人,但卻絕對不會說出一些思考不經過大腦的誑語來。更不可能只是頭腦一熱,便拿出“賣國賊”這么一頂大帽子來壓人。
再聯想到這次試點活動的不同尋常,看著眼前那一臺臺壘得快有小樓高的“感應倉”正泛著極具科技感的金屬光澤,田老師突然對自己的判斷產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更讓田老師心中發慌的是,周波平再聽了他的話后的反應。
只見,身高1米7體重1百8的周波平只是對著他微微一笑,便好似不屑于再與他爭辯一樣,直接轉過了身。
此時的周波平雙手扶著看臺邊緣,凝視著場地內感應倉的雙眼之中,竟是流露出了一絲……狂熱!
田老師的大腦當即開始了高速的運轉。
【國家怎么可能讓高三的考生們去試玩什么網絡游戲,這是不可能的吧?
但是,既然不可能,為什么又會造出這么多明顯造價不菲的機器?
難道說,國家早就在為這一刻做準備了?
準備了這么長時間,國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提前批次高考……
周波平他一介語文教師,為什么會對這些機器……】
一切的線頭仿佛都在周波平的這一笑之中,被匯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