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寥寥一句,他也不管查克到底有沒有聽懂,轉過身去,語氣平靜的道“走吧,我們回去。”
查克跟在他身后,等回到火光搖曳的門廳時他恍惚想起,他和林認識也不過十幾天,可是他對他同樣深信不疑,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里幫他找西澤爾。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兩個人倒是很相配,他們身上都有某種令人信服的特質。
次日早晨查克沒有去放風,因為他剛從餐廳出來就被陳康“叫”走了,圍觀者俱都竊竊私語,卻沒有人上前來阻攔。
二層的獄警依舊在尋找老吉姆,查克跟著陳康上三層的時候,他們正在一個囚室一個囚室挨著搜尋。
“這樣是不是太顯眼了”走過樓梯拐角時,查克嘴唇幾乎不動的說道。
“是我們老大要找你。”
到了三層,迎面遇上剛搜完囚室的獄警,他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卻只是抬了抬警棍,對著陳康警告道“要是在鬧出人命,我就把你的頭按進馬桶里”
陳康平靜的點了點頭。
獄警轉身下樓去了,查克驚訝道“他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阻攔”陳康道,“因為在這座監獄里,除了院長和典獄長之外,就是每一層的老大說了算。獄警不如外面的警衛和懲教官權力大,他們也不愿意得罪囚犯之中的某些硬茬子,以免遭到報復。”
到了囚室門前,陳康讓查克一個人進去,自己在外面守著。
囚室里只有西澤爾一個人,他站在瞭望窗透進來的那一抹光柱之中,塵埃如同游煙,在他的身側升騰、消弭。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來,對查克道“帶聯絡器了嗎”
查克點了點頭。
西澤爾平靜的道“告訴他們,今晚二十時行動。在東面八點鐘方向的第二層圍墻接應。”
查克瞪大眼睛“今晚”
西澤爾“嗯”了一聲“二十時宵禁,宵禁之后陳康會暗中給二層典獄長注射鎮痛劑,屆時他會出現昏迷情況,但是城堡醫務室沒有既沒有檢查設備也沒有其他的急救藥物,因此勢必需要將典獄長送出去,我們需要提前躲進暗道,東邊八點鐘方向的圍墻距下水道的出口窨井最近,我們從那里離開。”
“可是”查克有些遲疑。
西澤爾問“有什么問題嗎”
“注射鎮痛劑,真的會讓人昏迷嗎”
“少量當然不會,”西澤爾微笑道,“但如果加大劑量,就會產生類似麻醉的效果。”
“可是我只偷了一支鎮痛你這里還有”
“嗯,”西澤爾點頭,“之前陳康和大胡子都因為打架斗毆進過醫務室。”
查克恍然的想起,他剛來的那天早晨,陳康就因為打人而被獄警揍了一頓,后來再沒有見到他,想必是被送到了醫務室。
他抬起頭“可”
西澤爾豎起一根手指在蒼白的嘴唇前“其他事等逃出去再說,林還在外面等著我。”
查克胡亂點了點頭,壓下腦海中的諸多疑問,沉默地從口袋里找出聯絡器,給藍心發了一組信號出去。一會,聯絡器指示燈亮起,查克看著西澤爾道“藍心收到了。”
西澤爾輕微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