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沒有把楚辭的手拎出來。
“暖和啊。”楚辭理直氣壯的收回手塞進口袋,道,“我還以為你來北斗星有什么正事。”
“來看你不是正事”
“我嘛,”楚辭毫不在意的道,“順便看看就行。”
“考試怎么樣”
“還行,”楚辭踢了踢腳下的碎葉子,道,“挺簡單的。”
“馬上就是新年了。”
“嗯,”楚辭點頭,“后天我就跟沈老師回去了。”
他沒有等到西澤爾回答,不禁偏過頭去看他,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沈晝還在北斗星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西澤爾苦笑著輕嘆了一聲,許久才道“你還記得春天的時候問過你,明年新年要在哪里過嗎”
“記得,”楚辭道,語氣平靜,“但我還不想星圈。”
“你”
“我如果星圈,一定是去殺那個什么執行總長。”
他揣著手大步往前走,聲音漸漸不聞。
余下低微風吟。
楚辭走得時候叫埃德溫關掉了恒溫系統,客廳里猶如冰窖,陽臺上的燈卻亮著,并透出隱約綠意,他好奇的走過去拉開陽臺門,發現里面竟然擺滿了葳蕤植物,藤蔓纏繞著窗欄,枝葉堆疊,生意盎然。
陽臺上的氣溫明顯要比客廳高,西澤爾懷疑的看了一眼在廚房里找東西的楚辭,問道“陽臺上的花是你養的”
“怎么可能,”楚辭頭也不回道,“是沈晝養的。”
其實不是沈晝養的,沈晝只是將它們買回來放在那而已,每天的澆水、修剪和維護都是埃德溫在做,此人工智能現在已經將養花當成了自己的一項工作,甚至向楚辭提議在陽臺上養只鳥,被楚辭明令拒絕。
氣溫很快回升,西澤爾發現屋子里似乎多了很多東西,而客廳角落的衣帽架上掛著一頂破舊的紅帽子。
“你吃東西嗎”
楚辭問著,半響不見西澤爾回答,跑到客廳一看,他正盯著衣架上舊帽子。
“這有什么好看的”
西澤爾道“我只是沒想到,它竟然還在。”
“在啊,”楚辭又問,“你吃不吃東西,我餓了。”
“要出去吃嗎”西澤爾道。
“不用。”
楚辭轉身往廚房走去,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頂帽子。它曾經落過卡斯特拉空間站的的雪,也浸透過楚辭的血,也曾掉在二星泥濘的雨天里,最后被南枝撿回去,洗凈污漬,最后掛在這里。
他對西澤爾道“我以后會和你星圈的。”
拿到成績單那天,楚辭正和沈晝坐在回二星的星艦上,因為星網信號問題,埃德溫的轉接慢了快半個小時,楚辭還不知道自己成績的時候,他們班的班級通訊頻道已經炸開了鍋。
這次楚辭和沈晝運氣好,碰到的是個走私藥品的運輸艦,有的藥品需要特殊環境保存,路上不能耽擱,因此從聯邦到二星他們只用了三個小時。
二星的冬天荒涼而孤寂,沈晝專門叮囑過不用過來接,因此他和楚辭兩個人走出茍延殘喘的空港,走過破舊不堪、全都是地下賭場的街道,進入了疲老腐朽的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