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道“在活正常躍的大腦里植入記憶芯片是很愚蠢的做法。”
所以劉正鋒的記憶很有可能也有問題。
“這種不行了,”老婆婆搖了搖頭,“記憶芯片會改變他的大腦結構,就算人還活著,要想恢復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噥,剪好了,自己看看”她說著慢吞吞挪到盥洗室洗剪刀。
楚辭立刻非常自覺的搬來了鏡子懟到西澤爾面前,一邊思考道“但我不能理解,為什么已經都對他們的記憶動過手腳了,基本沒有了泄密的可能性,為什么還要追殺”
西澤爾低聲道“你忘了頌布說過他被追殺的理由”
“因為拉萊葉逃走,而在限定時間之內沒有找回她。”
楚辭重復著這句話,回想起劉正鋒、麥布納等,對那位神秘的、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西赫女士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恐怕她冷酷、狠戾,將生命在她看成不值一提的游戲,而這些曾為她賣命的人,也不過都是螻蟻。
他將原本舉在手中的鏡子往旁邊柜臺上一磕,手肘撐在上面,神情微哂。
“誒,”西澤爾叫他,“你怎么把鏡子拿走了,我還沒照呢。”
楚辭不耐煩的道“別照了,非常好看。”
“是嗎”西澤爾故意道,“難得聽見你夸我。”
“夸你的人能從一百三十六層排到無人區,不差我一個。”
后廚傳來老婆婆叫撒普洛斯的聲音,撒普洛斯“噔噔噔”的從樓上沖下來“干嘛干嘛,他們倆不是在這嗎為什么又要叫我。”
“他們倆有別的事情要忙,你去街上給我買瓶清洗劑回來。”
撒普洛斯抱怨著走了。
楚辭將鏡子放回盥洗室,在門口問老婆婆“我們倆有什么事情要忙呢”
老婆婆提出來一桶油漆,對西澤爾道“反正你待會要換衣服,去把陽臺的欄桿刷一遍。”
楚辭將油漆接過去,道“我哥動手能力很差勁的,還是我來吧。”
西澤爾“”
他提著油漆桶去了陽臺,西澤爾跟了上來,道“你會刷漆”
“我不僅會刷漆,”楚辭掰著指頭給他算,“我還會修剪花木、采買、修家政機器人、裝洗衣機和冷藏柜等等。”
“真巧,”西澤爾懶洋洋的道,“我都不會。”
楚辭本來想損他兩句,但是一回頭,看到午后金色光影余韻里,西澤爾的發梢仿佛燃燒的碎金,英俊的側臉神情安靜,微微低著頭,脖頸處那條干涸的血痕還在。西澤爾的皮膚顏色和他差不多,都是冷質的白,因此那道傷痕格外鮮明,像某種紅色的圖騰,爬進了他的領口里,總讓人想扯開他的領子看看。
楚辭心不在焉的道“沒關系,我會就可以了。”
說完他丟下油漆桶和手套,跑到樓下找老婆婆要了一塊濕紙巾,將手背在身后,對西澤爾道“低頭。”
西澤爾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
楚辭伸手解開了他襯衫最頂的一顆扣子。
“干嘛”
楚辭瞥了他一眼“我又不非禮你。”
“”
他將那道血痕周圍凝固的血跡慢慢擦掉,“咦”了一聲,道“你脖子里有很好多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