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知道槍里的子彈或許已經打光了,他果斷地放手,這只胳膊也扣在那人脖頸上,用盡生平的力氣,企圖將他勒死。
那人掙扎的動作逐漸微弱,就趙崇以為自己快要得手的時候,頭頂忽然“嗡”一聲,劇痛來襲,他的力道不由的一松。
接著頭頂又挨了一下,他感覺滿臉流了溫熱的液體,腥氣撲鼻,似乎已經無法呼吸了,于是張開嘴,那猩熱的液體流淌進嘴里,舌頭也麻木了,好半晌他才嘗出來,那原來是血的味道。
楚辭在倉庫窗邊的碎石子地上找到西澤爾時,他正靠在一個只剩下一半的原料桶上大口喘氣。終端的燈照過去,西澤爾抬手擋了一下,慢慢抬起頭,楚辭這才看到他頭發凌亂,嘴角留著一點血漬,衣服領子也破了,像是和野獸撕扯過一般。
而他擋住刺眼亮光的那只手上,滿是鮮血。
楚辭驚了一驚“你”
話沒說出口,西澤爾忽然彎下腰一陣劇烈的咳嗽。
楚辭連忙大步過去拍他的脊背,他卻擺了擺手。半晌終于平靜下來,楚辭問“哥,你沒事吧”
“沒事,”西澤爾費力的清了清嗓子,聲音沙啞的道,“有點缺氧。”
“手沒事吧”
“沒事,”西澤爾將手指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不是我的血。”
“哦有受傷嗎”
“沒有。”
“那就好。”
楚辭說著,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確定他只是看上去比較狼狽,而沒有受什么實質性的傷之后才放下心來。
他抬手輕輕抹掉了西澤爾嘴角的血痕,小聲道“好像搞砸了。”
“什么”
楚辭有點懊惱“不應該叫你來。
“我沒事,”西澤爾慢慢站起身,將自己的槍撿回來,“又沒有受傷,只是你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業務不熟練。”
楚辭問“趙崇很難對付”
西澤爾沉思道“他體術和反應都是上等。”
楚辭道“我覺得你應該也不差”
“但我很少會這樣,”西澤爾笑道,“赤手空拳的和別人殊死搏斗。”
“也對,”楚辭點頭,“你是作戰指揮官。”
“那你呢”
西澤爾見楚辭掏出個球狀的記錄儀,在趙崇的尸體上掃了一圈,才抬起頭,若有所思道“趙崇的懸賞金還沒有阿薩爾高,在我這的話勉強算個對手吧。”
“勉強”西澤爾反問。
楚辭將記錄儀放進口袋,頭也不抬“嗯。”
西澤爾笑著道“你這么厲害”
“那可不,”楚辭云淡風輕道,“別人見我都得躲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