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虞嬋的話,禿頭大叔撲到求救按鈕旁邊看了看,也立刻明白過來,當即打了報警電話。
虞嬋扶著女孩往外走廊另一頭的樓梯間走“我帶她去一樓看臺附近休息一會,有什么事您就跟警察同志過來找我們。”
大叔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背影,咕噥了句“這丫頭眼睛亮,心地好,還特別講禮貌,真不錯。”
他轉過頭,跟幾個維修小哥扯閑話“我兒子要是能找個這樣的媳婦,我后半輩子也就放心了。”
大家沒接話,蹭的一聲全都竄進電梯轎廂里去做檢查,后腦勺上無聲地浮現出一個句子“老哥,幾個菜啊喝成這樣,做您的春秋大夢吧您內。”
樓道里,虞嬋正在跟馬尾辮女孩聊天“我叫虞嬋,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嗓子還有點啞“我叫陳露,朋友們都叫我小露。”她偏過頭去看虞嬋,蒼白地笑了笑,“你也這么叫我吧。”
“好呀,小露。”虞嬋點著頭,幫她把幾綹被淚水黏在臉頰上的頭發撥到耳后。
小露逐漸冷靜下來“虞嬋姐,你剛剛說的人禍是什么意思還有,一開始,你是怎么知道電梯有問題的”
“猜到的。我比你更早到電梯門口,當時看見一個用帽子跟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維修工人,正在門口收工具。其他兩架電梯明明也掛著壞了的標識,他卻根本沒過去看一眼。”
“我現在懷疑,那倆標識也是他放的,就是為了逼我進3號電梯。他的工具收拾得磨磨蹭蹭,但一等我按住上樓鍵,他就動作很快地離開了,感覺像在特地等我一樣。”
虞嬋嘆了口氣“這事應該是沖著我來的,把你牽扯進來,實在不好意思。”
小露咬緊牙齒,以往雷厲風行的火爆脾氣逐漸蘇醒了一點,眼里迸出精光“你沒什么對不住我的,我分得清好歹。你知道犯人是誰嗎把我害成這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虞嬋將目光投向前方長長的螺旋樓梯,不自覺舔了舔自己的犬齒,音色沉沉“大概知道,但目前還沒有證據。”
她櫻色的唇緊緊抿起,抿得微微發白,仿佛噙著雪片。
她一看見女孩進電梯就立刻跑去找人,就這,女孩都被關了這么久,人被嚇成這樣。
要是她沒多長個心眼,被關在電梯里的,就是孤身一人的她。
犯人大可再往電梯口放塊維修標識,到那時,誰也不會走過來細看,只留她一個人被關在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歹毒的心腸。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真不知道下次還有什么更厲害的花樣。
虞嬋漆黑如玉的瞳眸散發出淡淡清寒,散漫的目光沒有焦距,醞釀著幽深的忌憚與怒意。
小露仍有些不明所以“你這么好的人,也會得罪別人你怎么招他了”
虞嬋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某些拎不清是非又愛妒忌的小人來說,我這個人只要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得罪。”
說話間,兩人已經爬上七樓,虞嬋陪陳露去交那沓遲到的工作表格。負責人以為陳露偷懶去了,正要開訓,虞嬋三言兩語解釋了原委,最后還給小露爭取來一天休息假期。
看見虞嬋又幫了自己一次,小露覺得跟她更親近了。
她是個實心眼,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誰對她壞,她一定不會輕饒。
下樓前,她領著虞嬋去了七樓東側一個僻靜的角落,指著一扇灰撲撲的小門,滿臉諱莫如深“虞嬋姐,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那門很厚實,散發著塵埃的氣息。虞嬋猜道“廢棄倉庫”
“沒錯,里面又臟又亂,連個窗戶都沒有。”小露說。
她看向虞嬋,眼里閃過一絲冷光“我有這兒的鑰匙。”
才下到一樓,小露就覺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