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怎么在這,你也要來參賽可之前選手集中練習那幾天,壓根沒見過你啊。”
她的手捻了捻青綠色的裙角,昭然若揭的緊張和敵意蔓上眼角眉梢。
她怎么能不緊張
她原本就迫切地需要一個分量不輕,傳播度廣的冠軍獎杯,為自己未來的成名大計鋪路。安氏茶企倒臺后,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曝光機會和資金來源,更是把這枚獎杯看得比命還重。
跳跳跳綜藝企圖詐尸也有她一半功勞,她使勁渾身解數才說動了幾個投資方的大佬,試圖重啟節目的錄制。
沒想到剛發了個試水的微博出來,明光電視臺就雷霆震怒,勒令取締了節目不說,還把舞臺跟所有關聯的硬件設備轉手賣了個干凈。
她焦頭爛額地到處奔走,才拿到了這檔新節目的入場券。這幾天,她已經細細地查過所有選手的底細,認為不過是一群不成氣候的業余舞者,獎杯十拿九穩會落入自己囊中。
結果今天冒出來一個虞嬋
有她在,這冠軍獎杯還有懸念嗎
左華熱得呼吸不暢,感覺有斑點狀的黑影在腦門前面繞啊繞,又看見清涼無汗的虞嬋仙氣飄飄地出現在攝影棚樓下,頓時看到自己美夢成空的未來,腦袋里咣當一聲,兩眼一黑。
質問的語速也趕得急,一口氣沒喘上來,腳下一飄,直挺挺地要往路中間倒。
虞嬋雖然和她不對付,到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馬路牙子上磕出一腦門的血來,嫌棄地扶了她一把。
左華再瘦,也是個成年女性,幾十公斤的體重全靠虞嬋一只手撐著,她居然也撐得住。
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發力,鼓起健美好看的流暢線條,白玉般的五指扣緊左華的上肢,一直等到她能自己站穩,這才松開。
虞嬋露水櫻桃般的嘴唇微啟,吐出一句“我來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
說完就要走。
可左華眼中電光一閃,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黏膩的指腹滑過虞嬋珍視的紅玉手鏈,栩栩如生的櫻瓣染上絲縷艷俗的脂粉香。虞嬋心頭涌上一股惡心,反應極快地抽回手“你還要干什么”
左華卻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曖昧地用手肘捅了捅虞嬋“假清高什么沒錯,你是出義演,跳黑幕,搏了一片好名聲。可到頭來,你跟我,還不都是一模一樣的人嗎前兩天,我在李總的局上,可見過你。”
虞嬋怔了怔,旋即釋然。左華出現在那種地方真是一點都不奇怪,自己沒注意到她,估計是因為見崇嶺后就心神大亂的緣故。
左華看見虞嬋陷入沉思,還以為她是心虛,再接再厲湊近虞嬋耳畔,蒸騰的汗意混著濃香撲過來,聲音帶著幾分抓到了虞嬋把柄的得意“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攀上的是哪位老板啊該不會是朱總吧哎喲,要真是我招惹不起的主,那是我技不如人,這個冠軍,我讓給你。”
你讓給我
我今天就算是腿斷了,搬個輪椅上臺去,全程坐著跳舞,只動上半身,你也未必贏得過我。
虞嬋氣極反笑,懶得跟左華多說。這種人縱使邏輯崩成泥石流,也要在嘴上給自己挽回一點似是而非的臉面來,跟她較真沒有意義。
她拿出剛剛扶著左華的力氣,體體面面地把她推到正常的社交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