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嬋將被子裹得緊了點“那個,阿季,你能不能幫我拿件衣服,就在門口那個包里。”
季澹本想佯作不解地逗她一下,可見她頰旁緋紅如云霞,像一只不小心撞翻紅墨水的白天鵝,優雅底蘊上覆蓋了一層羞澀的窘迫,心里又不太忍心。
于是季澹翻身下床,打開她來時的那只包,有些疑惑“可這里只有外裝呀。”
“就穿外裝。”虞嬋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沒帶貼身的衣服過來。出門匆忙,忘了。”
“外裝多不舒服。”季澹摸了摸她帶來的裙子上硬質的花紋,將裙子放下,走到衣柜前,“穿我的吧。”
他在衣柜里翻找幾下,取出一件白襯衫,還有一件灰色的薄衛衣,兩件都被疊成很規整的方塊。
他將兩件衣服放在虞嬋面前的被子上“這兩件面料都很軟,你挑一件喜歡的穿。”
虞嬋默默看著面前兩個散發著薄荷冷香的小方塊,它們似乎還彌散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來自季澹自身的氣息。
這種闊別已久的熟悉感令她有些恍惚。
一瞬間,她特別想抱抱季澹。但剛伸出一只手臂和半個肩膀,又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東西遮身,不得不重新縮回被子里。
季澹不清楚她經歷了這么復雜的心路歷程,見她一直沒動那兩件衣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喜歡我身上這件那我把這件給你穿”
說著三下兩下就脫掉了身上的黑色線衫,兜頭給虞嬋罩了下去。
虞嬋
剎那間,那股令她心生悸動的熟悉氣味,以一種更加猛烈的姿態,強有力地包裹住了她。
線衫內層還殘留著季澹的體溫,那溫度劃過皮膚上的玫瑰痕,令她的羞赧和幸福感都變得更深。
她乖乖地抬起兩條胳膊,從線衫的袖口里穿過去,然后順勢給了季澹一個大大的擁抱。
季澹叫了兩份口味不同的早餐,兩個人互相分享著吃完,又一起去洗漱。
酒店的規格不算高,盥洗室鏡子很小,季澹偏要和虞嬋搶那面鏡子,兩個人頭碰著頭,挨在一起,在鏡子前擠來擠去。
等洗漱完,虞嬋從包里拿出自己用慣的護膚品,順手也給季澹抹了一層,玩得不亦樂乎。
時間緩緩流逝,走廊里逐漸響起動靜,聲音也嘈雜起來。
虞嬋看了眼手機“你們是不是該開工了”
季澹表情有些為難“快了。你今天打算怎么辦,在我房間里等還是出去轉轉”
他說著看了眼窗外,改變了主意“這里景色特別漂亮,要不你還是出去走走吧,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努努力,早點拍完今天的戲份,陪你出去逛。”
“也行。”虞嬋有點無奈,她也沒什么好辦法。
暗處那群喪心病狂的毒唯還沒抓到,那瓶濃硫酸造成的慘狀仍歷歷在目,他倆的關系還不能公開。
既然如此,那她出現在這里,就是一件毫無理由的事情。
劇組人多口雜,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她的行跡,爆料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在這個地方,甚至能拍到他倆從酒店同一個房間走出來。這也太過于實錘了一些。
她完全能預料到爆料后的血雨腥風。
虞嬋輕車熟路地從包里拿出明星三件套口罩、墨鏡、鴨舌帽,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朝季澹揮了揮手。
“那我就先走啦,等你忙完再聯系。”
她來探班的事情雖然沒提前告訴季澹,但聯系過向晨。因此,向晨給季澹挑的房間地方比較偏,雖然離樓梯口很近,但大家都從另一個樓梯口走,很少來這里。
托這個福,她來的時候,也沒引起別人的主意。
虞嬋打算故技重施,原路返回,然后叫個出租直奔逛景點,再聯系一下以前在皇舞時認識的、家在這邊的朋友。
她壓低帽檐走下樓梯,往酒店側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