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點下頭“是我。”
聶秋生以前身體不好,聶冬兒通常是由聶豐輝帶著,這位張老師是從市里專門來支教的,才剛來一年,中間就見了聶秋生一次。
但她對他的印象極深,估計其中也和對方的樣貌有關,畢竟聶秋生實在是出眾得讓人無法忽略。
“身體好些了嗎看著臉色不怎么好,平時要多注意休息。”張老師關心地說。
邊南道“沒事的張老師,我沒什么大礙。”
他說著將聶冬兒的書雜費交給她,后者登記時同他說聶冬兒在學校的表現很好,成績一直很優異,聽話懂事,學習認真刻苦,是個非常不錯的苗子。
但她說到后面的時候,態度又有些勉強。
“老師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我了解過你們家的情況,身為老師我覺得很抱歉。”現在外面沒有別的同學,張老師看看他猶豫了下還是接著說了,“你從咱們學校畢業后,不少老師都對你很遺憾,這些我在辦公室聽說了很多,當然,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聶冬兒同學是個很好的學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你哥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高中時送她去市里讀書。”
小鎮資源肯定比不上縣里市里,這僅有的學校也只是響應國家義務教育的號召,師資力量很是薄弱,相應的學生升學率也非常低。
聶秋生之前是學校難得的天生學霸,成績優異到令人驚奇,他去市里上高中完全沒問題,但他身子骨不好總是生病,加上家里人不支持,任憑老師磨破嘴,最終還是沒能去市里。
那么好的苗子最后居然虧在了鎮高中。
現在很多鄉鎮因為生源流失問題已經沒有高中了,他們這里由于某些原因還存在著,只是如今也面臨被取締的風險,鎮高中的學生少,老師也少,資源奇差,學校看著光維持都是勉強,在這里上學除了混日子,根本沒別的用。
聶秋生的老師在知道他選擇了鎮高中后,氣得差點高血壓都犯了,但生活的難處誰也無可奈何,后來大家便把他當成了個遺憾。
張老師對此也很遺憾,她更不想讓遺憾繼續留到聶冬兒身上,所以今天很冒昧地和聶秋生坦白。
邊南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
二人簡單說了幾句,后面有學生陸續來報到,張老師忙著收錢做登記,邊南跟她告別后就離開了學校。
升學的事是需要做打算,但目前還不急于一時。
因為家里還有個拖后腿的存在等待處理。
邊南剛回到家,屋里一個高高瘦瘦戴眼鏡的男人正皺著眉翻著東西,這人就是聶豐輝。
聶豐輝看他回來也沒什么表示,對這個病弱的弟弟沒有絲毫關心,反而用責問的語氣說“你看見我屋里的錢了嗎就是柜子里的那些,我明明放得好好的,怎么現在沒有了”
“哦,我拿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