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從大青山背回蘇卿墨,醒來后的蘇卿墨,比之前死氣沉沉,如今的蘇卿墨有了人情味,活潑,心思細膩,脾氣雖然一樣的暴躁,卻活得有溫度。
可現在顧時年,寧愿蘇卿墨還是那個半是瘋癲,幾個月都不開口說一句話的那個蘇卿墨。
至少這樣,她不會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大半夜的來爬大青山,采什么草藥。
“顧時年,你快點,我們磨蹭一分鐘,病人的生命就潛在的多一分危險。”
蘇卿墨提著燈籠走在前面,顧時年拿著火把跟在她身后。
就在半個時辰前,蘇卿墨強行拖著顧時年上了大青山。
林玨的病情,比之前蘇卿墨在回春堂醫治的時候,嚴重多了。
身體里多種相互壓制的毒素,出現紊亂,毒素在血液中正在慢慢擴散。
短短三天不到的光景,林玨的身體衰敗的癥狀,以驚人的趨勢在發展。不及時治療,生命隨時可能消失。
蘇卿墨前世是外科圣手,腦子里中醫知識,醫理和藥理,仿佛一臺電腦芯片。
邊走,蘇卿墨邊在腦子里梳理著林玨的病情。邊做出針對性治療方案。
大青山,山廣,林密,是很多稀有藥材生長的先天條件。
大雪天,無月。
蘇卿墨和顧時年走進大青山密林深處,大雪覆蓋著地面,無葉的樹枝上積滿厚厚的白雪。
蘇卿墨本能的跟著原身的記憶在皚皚白雪中穿梭。
顧時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護著她。
不多時,一株蘇卿墨需要的草藥露出頭,接著是兩株,三株
連著找到了十來種草藥,已經是兩個時辰后。
蘇卿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氣息微喘道,“好了差不多了。顧時年我們回家吧”
大青山腳下,顧秦氏焦急的在門口張望。
盆里的水換了一次又一次,躺在顧時年床上的人,體溫還在不斷的升高。
臉從酡紅變成幾乎透明。額頭上大汗淋漓,牙關緊咬,身體伴隨著短暫的抽搐。
顧秦氏嚇得六神無主,在床邊和門邊,不斷的徘徊。
“三嫂,你坐下來歇會吧有時年跟著,卿墨丫頭不會有事的。”
陳老五坐在床頭,靠在墻上,眼中的擔憂之色不比顧秦氏少。
“他五叔,孩子們都出去快四個時辰了,天就快亮了,他們怎么還沒回來”
這一夜,顧秦氏過得尤其漫長,一整夜都在擔憂和等待中度過。
“進山采藥,時辰是需要久些的,我們應該相信孩子們。”
陳老五,不知道是在安慰顧秦氏還是在安慰自己。
見到侄女婿激動的心情,在等待中漸漸的歸于平靜。
有的只是濃濃的擔憂,擔憂上山的侄子,侄女,又擔憂躺在床上的侄女婿。
“三嫂,坐下來休息會,你都忙活快一整夜了,別孩子們回來,你又病倒了。”
“他五叔,你讓我怎么坐得下來現在外面下著大雪,天黑路滑,墨兒還懷著身孕。萬一有個意外,讓我怎么活啊”顧秦氏說到擔憂處,腦子里想象著蘇卿墨出事的畫面,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