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回到之前他們站的位置,蘇卿墨寫的字還在地上,竹子也在,唯獨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相公是用來疼的,弟弟是用來做苦力的。”
“蘇卿墨,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顧時年憤怒的用腳擦掉地上礙眼的字。
“你再不出來,我就真的不扛了。”
下山蘇卿墨家廢墟的房子是必經之路,沒見下山,必然還在山上。
躲在轉角處,聽到顧時年的話,蘇卿墨對著林玨笑得眨眨眼。
小樣,姐還收拾不了你了
蘇卿墨很瘦,小小的個,皮膚蠟黃,除了一雙眼眸,五官瘦到脫相。也就是這樣一個不算好看的女子,笑起來,林玨的心跳漏了一拍。
“蘇卿墨”顧時年喊著,林玨嘴角露出溺寵的淺笑。
“墨兒,我們出去吧再不出去,顧時年怕是真要不理我們了。”
蘇卿墨笑著點點頭,出現在顧時年面前。
一步之遙,顧時年居然沒有發現兩人,大胡子臉黑得烏云壓頂。
“你在為什么不回答我”顧時年好氣,氣自己一碰到蘇卿墨的事便亂了方寸,失去了自我,更氣蘇卿墨將他吃得死死的。
顧時年,你腦袋秀逗了蘇卿墨蹲下身寫道,指了指自己脖子。
“你變啞巴了,不是還有人不是啞巴嗎難道他聾了”
見到林玨,顧時年不揶揄他幾句,心里就不爽。
“小舅子的聲音,振聾發聵我豈敢耳聾只是我們站在小舅子面前,小舅子視而不見。”
“噗嗤”蘇卿墨忍不住笑出聲。一個暗戳戳的說人耳聾,另一個明晃晃的回擊他眼瞎。
“蘇卿墨,你笑什么看著林玨欺負我,你很開心”顧時年磨著牙,眼神犀利的盯著蘇卿墨。
“小舅子,我何時欺負過你”
林玨一口一個小舅子戳得顧時年肺管子疼。
他后悔了,后悔回來找蘇卿墨這個該死的女人。
怒火無處發泄的顧時年,一腳踢在竹子上,竹葉上的積雪瀟灑的往下落。
林玨眼明身快,在積雪落下的一瞬間,護住了蘇卿墨,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
不算自己的娘親,蘇卿墨是他第一個擁入懷里的女子。
蘇卿墨很瘦,皮包骨。厚實的冬衣下,腹部微微隆起。
入懷,林玨心柔成一團,懷里的是他的娘子,隆起的是他的孩子。身子弱又如何林玨他用他的后背護住了他想護住的。
二十三年來,多少的喜悅,都不如這一次來的真實。他不懼生死,這一次,林玨想逃離擾人的是是非非,想與眼前的女子白頭偕老。
顧時年發脾氣,沒想到成全了林玨,氣的他雙眼泛紅。
“林玨,放開蘇卿墨。她是”后面的話,卡在了顧時年的嗓子里,一個“我”字,亂了他的心神。
心里怪怪的感覺,是什么
顧時年慌亂的扛起蘇卿墨砍好的竹子,轉身下山。
外祖一脈,祖傳力大如牛,蘇卿墨從小比別人力氣都大,顧時年更甚,扛起比成人胳膊還粗的竹子,走在小腿深淺雪地的山坡,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