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先前還信誓旦旦有把握,現在就自打自臉了。”
“活該,這才是一大快事。一個無才無德的小白臉,還想攀秋月仙子的高枝,不讓他在蒼城文人士子面前丟個大丑,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圍觀眾人中多有不屑,對秦軒的詩文很看不上眼,覺得太通俗,沒有一點文人該有的含蓄風雅。
但也有一部分人隱隱察覺了不對,覺得詩文在往好的方面轉折。
“方兄,你有沒有感覺這句詩多了一絲韻味,平白勾起人三分傷感。”
“原來洪兄也發覺了,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這么想呢。”
“方才還以為是錯覺,現在看來不是,這秦家公子的詩文確實有幾分可取之處。”
人群之中隱隱摻雜著一些議論,雖然數量不多,但確實是有人覺得這首詩走向在轉好,雖然直白,但情景刻畫的好,入木三分,有一種讓人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詩文中的那一幕自己見過,而且就在不遠的地方,平淡但卻真實。
錢向文一無所覺,他沉浸在興奮之中無法自拔,從看了秦軒的第一句詩之后覺得自己必勝,然后就沒有再關注秦軒。
反正看不看結果都一樣,注定是對方落敗,給他的斗詩的光輝履歷再添一筆。即便后續有所轉折,那也頂多讓對方落敗的好看一些,不可能徹底扭轉。
他有充足的信心。
“這首詩……”不遠處,趙秋月有些遲疑,似是抓住了什么東西,又似是什么都沒抓住。
澹臺初夢眨巴眨巴眼睛,問:“這首詩怎么了?”
趙秋月眉尖微蹙,而后搖了搖頭,她輕聲道:“沒什么,詩文只出了兩句,是好是壞還言之過早。”
澹臺初夢很暈乎,聽得迷迷澄澄的,覺得姐姐的話太深奧了,自己什么都聽不懂。
不過,有件事她還是懂的,那就是她有必要為自己人打氣。
白癡少女握起拳頭,在胸前一晃,用很認真的語氣,道:“秦軒那么厲害,一定會贏的。”
趙秋月輕笑,也知道澹臺初夢是在寬慰她。然后,她正了正神色,將遲疑斂去幾分,免得她這位傻妹妹再擔心。
秦軒依舊按照自己的計劃拖延時間,寫半句就停頓一會,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
不過,詩句就那么多,再怎么拖延也很快就過去了。
在眾人矚目之下寫詩,他就算想磨蹭也得把握好度,省的被人嘲笑詩文不出彩,結果還想破了腦袋。
磨蹭半天,第三句終于出來了。秦軒緩緩的書寫,給予眾人充足的思考時間,讓這首詩慢慢發酵。
“‘借問酒家何處有’,這一句也很平淡,可我怎么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有人低語。
“是立意的問題吧,他文才雖然不怎么樣,但這字里行間的韻味卻是不俗。”一個中年文士嘖嘖稱奇。
“這篇詩文算不得好,可這意境……”一個富家公子開口了,話只說到半截,但那意思,周圍的人卻是都體會到了。
這首詩,很不一般。
絕非簡單的拼湊,更不是什么打油詩。
雖然用詞直白平淡,但意境卻是極為深遠,一般的詩文拍馬難及。
這是返璞歸真的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