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之后就到了國慶節假期。
國慶節的第一天早上,況穆還在睡覺,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
況穆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了電話。
“小穆。”
電話那邊輕柔的聲音響起,況穆眼睛一下睜開,睡意瞬間都退散了。
“嚴阿姨。”
“小穆,抱歉啊,我本來和你父親商量好了今天坐飛機去看你,但是公司突然有些急事,我們要緊急去國外一趟,可能沒法去看你了。”
“好,你們忙。”
“你一個人放假要照顧好自己,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好好吃飯,最近天氣冷了,你要記得多穿衣服,千萬別凍著了。”
“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后,況穆看了一眼時間,上面顯示的早上六點半。
還很早,況穆半倚著坐在床頭,卻沒有了睡意。
他翻身下床走到了客廳里,將門口地毯上兩雙新買的拖鞋收了起來,又走進洗手間將新買的洗漱用具也收了起來。
最后他走進廚房,將他昨天剛買的海鮮和蔬菜都放進了冰箱里。
嚴敏慧和況進山不來了,這些都用不著了。
其實他早就該想到,嚴敏慧和況進山那么忙,怎么可能抽的出時間來看他。
即便是來了,肯定最多也就待半天,買那么多東西也是浪費。
雖然況穆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可是當他去超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買了些。
況穆坐在沙發上,望著偌大的客廳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國慶節一下放假就放七天,別的同學都歡天喜地,況穆卻一點都不喜歡放假。
他那么孤僻的人,第一次感覺到孤單。
況穆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他抬起眼眸看見茶幾上放的藥瓶。
那些藥都是季宵煥給他買的,現在已經快被他吃完了。
從小況穆就愛生病,是個藥罐子,有很多藥他吃了會過敏。
小時候況穆沒有母親,況進山又很忙,于是況穆大半的童年是在季宵煥家度過的。
全世界最了解況穆能吃什么藥的人,怕是只有季宵煥,還有季宵煥的父親季明義了。
況穆歪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桌子上的藥。
他的手指纖細,指甲蓋修剪的整齊圓潤,指尖泛粉,輕轉著那個小小的藥盒,看的出神。
厭惡一個人,不就應該惡之欲其死。
況穆想不明白季宵煥明明那么討厭他,卻給他買藥,還給他包扎傷口。
現在他和季宵煥兩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場冗長的拉鋸戰中。
況穆站在明亮的光下,脖頸上被拴上了一根繩,而季宵煥手執著那根繩子,站在茫茫的黑霧中。
況穆看不清季宵煥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善意的笑,還是在惡意的恨,況穆只知道只要繩子的那頭動一動,他就丟盔棄甲,一敗涂地。
想到這里,況穆深吸了一口氣,仰頭靠在了沙發上,單手蓋住了眼睛,手指尖松了松,藥瓶順著他的指尖滑了下去,摔到了地上的羊毛毯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感覺不公平極了。
這場博弈一點點都不公平。
因為他毫無勝算,命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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