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季宵煥皺緊了眉頭,將況穆往懷里攬了攬,拍著他的后背,沉默了一會說“不怕,我帶你出去。”
況穆的腦袋昏昏沉沉,心里有著無盡的委屈卻無處表達,身子難受,心里也難受,他抬手摟緊了季宵煥,整個人用力的朝季宵煥的懷里鉆,恨不得把自己掛在季宵煥脖子上。
他想要季宵煥抱抱他,緊緊的抱著他。
他哭的聲音都變了調“咳咳咳咳哥哥,好黑”
“我在,不怕了。”季宵煥應著。
“你抱抱我好不好”況穆哭的聲音沙啞,一句話要斷斷續續的說好久。
季宵煥又嘆了一口氣,將況穆擁在懷里,手撫開況穆耷拉在額頭的濕發,繼而食指和拇指捏住況穆頸部凸出的骨骼揉了兩下,又在況穆的腰椎處輕輕拍了拍。
“不怕,不怕。”季宵煥沉著聲音說。
季宵煥這個舉動就像是按到機器的關機鍵。
況穆身子輕輕抖了一下,漸漸緩下了聲嘶力竭的哭聲,他仰頭委屈巴巴的看了季宵煥一眼,細長的手指尖松了松,渾身骨骼都跟著松軟了下來。
他雙手緊緊的環抱的季宵煥的后背,軟綿綿的伏在季宵煥的肩上,頭埋進季宵煥的肩窩蹭了蹭,輕輕哭喘著不說話了,乖巧的模樣就像只軟綿綿的貓。
在旁人眼里這只是普通的拍背安慰,實際上這種撫摸對于況穆來說有奇效,也是他的軟肋,需要恰到好處的力度,每一下又要搓揉過況穆脊椎特定地方。
小時候況穆每次哭的停不下來,季宵煥都是這樣給他順氣,不管況穆一開始哭鬧的原因是什么,哪怕他再生季宵煥的氣,只要季宵煥使出這招,況穆都會變成一只軟軟的小年糕,黏在季宵煥身上,對他繳械投降。
季宵煥了解況穆,勝于況穆了解他自己。
季宵煥又抓起況穆滿是傷痕的手看了看,接著借著微弱的光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況穆身上沒受什么傷,季宵煥緊皺的眉頭才緩下來了一點。
“哥,我冷”況穆嘟囔著,朝季宵煥的懷里拱了拱。
他的臉貼在了季宵煥的脖頸處,如同一個滾燙的烙鐵,季宵煥皮膚薄涼,感受到況穆的溫度時,愣了一下,側過頭臉頰貼了貼況穆的額頭。
況穆的頭發沾滿了粘膩的水跡,渾身都濕漉漉的,額溫卻高的嚇人。
季宵煥吸了一口氣,麻利的脫下身上的外套將況穆緊緊的裹住,他將手探入況穆的腿彎,一手扶住況穆肩膀,剛用力想要將況穆抱起來,卻聽見況穆縮在他懷里嗚咽了一聲。
“嘶,疼”
季宵煥手下一頓,急忙問“哪里疼”
況穆的嘴巴貼在季宵煥的脖頸處,呼出來的氣息滾燙,他半閉著眼睛,聲音沙啞虛弱“胃疼,腰疼”
季宵煥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的手探入衣服里,摸到了況穆的胃部,那里的皮膚光滑卻冰涼一片,繼而他又摸到了況穆的腰,還沒等他用力,況穆猛地弓起了腰,紅潤的嘴唇咬住了大拇指,狠狠的喘了一口氣。
“疼”
季宵煥意識到不對勁,他用身子擋著眾人,彎腰扒拉開況穆腰部毛衣的一角,探頭只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胸膛劇烈的起伏幾下,才睜開眼手臂避開況穆的腰,將況穆抱了起來。
周圍的人早都看傻了,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況穆脾氣蠻橫又傲氣,事事和季宵煥作對,他搶了季宵煥的女朋友,又把季宵煥逼得藝術節大賽退賽,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倆是情敵,是仇人。
一山不容二虎,他們應該恨不得對方下一秒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