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煥身子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見況穆滿身的血紅色。
他腦袋一懵,瞬間就紅了眼睛。
季宵煥幾乎是撲到了況穆身前,將況穆抱在懷里,慌亂的檢查他的身子,急的連聲的問“穆穆,你哪里受傷了,怎么那么多血啊”
季宵煥實在是太慌了,甚至連況穆身上的紅色是油漆都沒有意識到。
況穆雙手緊緊抱住季宵煥的胳膊,用盡全力將自己貼在季宵煥的身上,感受他的熱度,眼淚不停的流。
他很想和季宵煥說話,卻連張開嘴巴都費勁。
后來況穆被送到了醫院,大病了一場,連續一個月都在斷斷續續的發燒。
白天低燒,晚上高燒,還總噩夢連連不停的哭,不管用什么藥都退不下來。
那時候況進山忙著發展自己的事業,況穆對于他而言就像個燙手山芋,甩到了季家壓根顧不上管。
況穆病的那些天只有季明義和孫姨守著況穆,季宵煥也一放學就跑到醫院陪況穆。
季明義看著況穆這個樣子急的不行,他給況穆轉了好幾個醫院,各中方法都試過了,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最后他病急亂投醫,在醫院里一個老護士的提議下找了一個懂風水的老道士。
那個道士捏著胡須,裝模作樣的看了況穆一會,最后說況穆是被黑暗給魘著了,需要取個會發亮的名字給破一破。
季明義不明白“會發亮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道士繼續捏須,隨口給舉了幾個例子“光,火,陽,燭類似這樣的名字。”
季宵煥當時坐在一旁,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道士給的名字都不適合況穆,況穆平日里安安靜靜的,不該是太刺眼的光,而應該是那中柔和清冷的光。
本該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季宵煥卻上了心。
他為了給況穆起個好名字,掰著小學一年級的生詞本看了一整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季宵煥趁著況穆白天清醒一些,蹭到了況穆的床邊。
他盤腿坐在況穆的床邊,抬手摸了摸況穆發熱的小臉,像個小大人一樣很是鄭重其事的說“以后我就叫你小月亮了。”
況穆的小臉手感很好,又白又嫩像一塊嫩豆腐,季宵煥總是喜歡捏他的臉,況穆每次也都乖乖的仍由季宵煥折騰,從來不會反抗。
只是這次季宵煥手下沒輕沒重的把況穆折騰的有些疼了,況穆皺了皺眉,紅著小臉往被子里縮了縮,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埋怨又委屈的看著他。
季宵煥卻以為是況穆不喜歡,一下子提高了聲調問“你不喜歡”
他不等況穆說話就翻身下床,拿起一個水彩筆和一個小本子,又蹬蹬蹬的跑了回來,跑回來的時候季宵煥有點急了,上身撲通一身撲在況穆床上。
單薄的病床往里面猛的一晃,發出吱呀一聲脆響,給況穆嚇得小臉煞白,瞪大一雙含水的眼睛驚恐的看著季宵煥。
“季宵煥,你在干什么一驚一乍的”季明義正在沙發上報紙,聽見這邊的動靜立刻站了身。
他狠狠指著季宵煥,黑著臉說“你弟弟現在還在生病,你要是再敢嚇弟弟,我以后不會讓你再過來”
季宵煥挨了訓之后立刻老實了許多,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他趴在床上,在本子上一筆一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季宵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