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沒有去過醫院,沒有過問過況穆的情況,而況穆也沒有和他聯系過,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之前最平淡的時候。
直到有一天大課間,劉漢文坐到了季宵煥前桌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
季宵煥正在寫晚上的英語作業,連頭都沒抬“什么事”
“煥哥,今天早上秦醫生給我打了個電話,是關于況穆的,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說一聲。”
季宵煥筆尖頓了一下“他怎么了”
劉漢文提到這個就腦殼疼,他歪靠在椅背上夸張的嘆了口氣“秦醫生和我說這幾天沒什么人去看過況穆,況穆每天都坐在床上,也不出去走走,也吃不下東西,怎么說都不肯去做胃鏡,醫生讓他聯系自己的家人,他也不說話,也不肯聯系,脾氣怪得很好家伙,就因為況穆這事,老家伙在電話給我吵了一通,搞得我現在腦殼子還疼,你說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多冤啊”
季宵煥放下手里的筆,看著劉漢文問“秦醫生還說什么了”
“好像沒什么了吧”劉漢文皺眉想了一下,忽然他瞪大了眼睛,豎起一根手指頭,連著啊了兩聲“還有還有,秦醫生說他每天要么是坐在床上看著門口,要么是坐在窗邊盯著樓下看,搞的給醫院新來的小護士嚇得,好幾次都以為”
劉漢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壓低了聲音,聲色夸張的繼續說“她們好幾次都以為況穆想跳樓”
季宵煥聽到這里,直起身子靠到椅背上,微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頭。
“煥哥,我感覺況穆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啊”
劉漢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觀察著季宵煥的反應,見季宵煥什么都沒說,他才繼續說道“煥哥,我說要不你去看看他我感覺他好像還挺挺信任你的,不然我怕他這種情況,本來沒什么大事,再鬧出什么大病來了多不劃算。”
季宵煥凝眸看了劉漢文一會,一雙幽淡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緒,過了會他垂下頭應的漫不經心“最近事多,不去。”
劉漢文坐在前面煩的腦袋都要撓破了“那我怎么辦,再沒人管他到時候秦老頭肯定要殺了我要不干脆我去看他好了,可是他也不聽我的啊”
劉漢文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引得班里人頻頻側目,季宵煥覺得吵,干脆從包里翻出耳機帶在耳朵上,低頭繼續寫作業,連理都沒理他一下。
下午不到五點半,秋晴來到了醫院里,帶了很多吃的來探望況穆。
況穆倚靠在床頭,表情淡淡的看著她將東西都放在餐桌上。
“我特意去問過醫生了,這些都是好消化的東西,你可以吃的。”秋晴打開了其中一個包裝精美的餐盒,舉起里面一個小糕點遞給況穆說“這個可是御洋記里最難買的糕點,我提前預約了兩天才訂到,你要不要嘗一嘗。”
況穆微微偏過頭,說“謝謝,先放那里吧。”
秋晴神色一暗,將糕點放回了盒子里,她坐在況穆床邊的凳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動了動,猶豫的開口說“況穆,那天倉庫的事情,是因為我才發生的,我很抱歉。”
夕陽順著窗邊照了進來,正好照到了況穆半邊身子上。
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病號服,被子蓋子胸口處,雙手放在被子上,露出消瘦分明的手腕骨,還有纖長細白的手指。
況穆側過頭靜靜的看著秋晴,他比之前更瘦了,臉在陽光的下更顯的蒼白,像是馬上就要變成了透明的。
他搖了搖頭說“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道歉。”
秋晴抿了抿唇,看見況穆這般虛弱的樣子,她的眼睛有點發酸,于是秋晴垂下頭迅速調整好了情緒,又笑著抬起頭“你最近好點了嗎”
“好多了。”
“”
接著就是一陣靜謐。
況穆本來就不是多說話的人,尤其是面對不熟悉的人更是多說一個字都嫌煩,平時秋晴和況穆在一起時大多都是她纏著況穆說話,很少有遇見過這種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