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病房里,嚴敏慧緊閉著眼睛躺在了病床上。
她的頭上的傷口即便是被包扎了,也依舊從層層的紗布里透出鮮血,身上手上插滿了管子,鼻子上掛著氧氣瓶,臉色蒼白的完全看不出昨日的漂亮和生機。
只有旁邊的心率監測儀不斷的波動昭示著她還活著。
況穆側過頭一把抓過小趙的衣服,赤紅著眼睛問小趙“可能什么你剛剛說可能什么”
這個時候況進山兩步走上前,他皺著眉頭捏住了況穆的手腕,用力的掰下了況穆那雙失態的雙手,聲音沉靜的接過小趙的話“醫生說,她可能就是這兩天。”
“這兩天什么”
況穆抖著聲音又問,他仰頭看著況進山,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滑落,一雙漂亮明亮的眼睛里滿是數不盡的悲切,像是在哀求況進山不要再繼續往下說了。
況進山卻依舊毫不留情的繼續往下說“可能熬不過這兩天。”
可能熬不過這兩天
可能熬不過這兩天
可能熬不過這兩天
這句話就像是一擊巨錘錘在況穆的耳邊,那刺耳的聲音在況穆的耳邊不斷的回響,錘的況穆血肉模糊,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被抽干了。
況穆慘白著臉向后倒退了好幾步,手需要很用力的撐著窗沿才能穩住不摔倒。
他身子半倚著窗沿,臉色蒼白的望著況進山。
而況進山也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他。
況穆低下了頭從胸腔里發出了喘息,眼睛一閉,手撐著窗沿的手一松,暈倒在了地上。
況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睜開眼睛目光呆呆的望著醫院純白的天花板發了好一會的呆,思緒漸漸的回籠,況穆才恍恍惚惚的意識到這不是季宵煥家里的天花板。
季宵煥家里的天花板會有一盞淡灰色燈殼的頂燈,而這里的頂燈只是一盞很普通的白色燈殼。
“你醒了啊。”
旁邊一個女聲響起了起來。
況穆側過頭看著站在床邊的小護士。
那個小護士長得胖胖的,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正仰著頭在看況穆的吊針瓶吊水的情況。
況穆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小護士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說“你慢一點。”
況穆想躲開小護士的手,卻發現自己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坐在床上,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吊針瓶出神。
“我這是在哪”
“哦,你因為情緒過于激動暈倒了,現在東陽市中心醫院。”
一聽到東陽市中心醫院這幾個字,況穆的目光漸漸清晰,他想起來他現在在哪了。
況穆抬起頭,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那個小護士“嚴敏慧現在在哪里”
小護士像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她茫然的看著況穆說“誰你再說一遍”
況穆完全沒有耐心去解釋這個人是誰,他抬起手一把拽下了手上的針頭,手背上的血唰一下就飛濺了出來,一下噴濺在了純白的床單上。
小護士被嚇得驚呼了一身。
“你干什么啊”小護士一手按住了況穆的右手,另一只手連忙按響了床頭的警鈴。
況穆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可是況穆才清醒過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雙腳剛一觸碰到地面,腿就像是兩條軟趴趴的面條一樣,直接跪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