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看見這一幕輕輕的咬住了下唇,低頭開始講課。
從那天以后季宵煥開始每天接送況穆上班下班,如果要是況穆晚上的課晚了,季宵煥就會坐在車里面等著他。
即便是這樣,季宵煥還是發現況穆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他會間接性厭食,有的時候哪怕季宵煥把飯菜做好了,況穆坐在餐桌前也吃不下,看見食物就反胃。
一般這種時候季宵煥也會慢慢的將自己的餐碗放下,靜靜的看著況穆。
況穆現在和十七八歲時候不一樣。
十七八歲的時候他聽話,依賴季宵煥,他如果不想吃飯,季宵煥的臉一沉,他還是會吃。
只不過等到他吃不下的時候,或者不舒服的時候,他會軟綿綿的告訴季宵煥他吃不下了,然后再說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再讓季宵煥抱抱他,哄哄他。
而現在況穆依舊很乖,季宵煥做的飯他也會吃,只不過什么都不會告訴季宵煥了。
季宵煥看著況穆味如嚼蠟的吃著飯,沉默了一下,抬手將況穆的餐碗端走了,然后站起了身。
況穆就仰起頭看著季宵煥。
他看著季宵煥走到藥盒的地方給他掰了幾片藥,走到他的身邊將藥遞給他說“不想吃飯就不吃了,晚點餓了我再給你做。”
況穆接過了季宵煥手里的藥和熱水,咽了下去,然后他低下頭抿了兩口熱水。
季宵煥站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的頭。
況穆身子僵了一下,他將水杯放到了桌子上,轉過身走進了房間里。
那天晚上的時候況穆可能是吃了胃藥,有些失眠。
大概是凌晨兩點多,他起床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推開門卻頓住了腳。
季宵煥還沒睡,他拿著手機在陽臺上打電話,手里夾著一支煙,不住的吸著,而他身邊的煙灰缸里已經扔了好幾個煙頭。
此時的季宵煥,身上沒有半點白天他面對況穆時的陽光和溫暖,而是渾身充滿了陰戾的躁郁。
他聽著的那通電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會讓他那么的煩躁。
季宵煥在陽臺上來回的走動,時不時按揉著眉頭。
況穆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他每天早上都能在季宵煥的身上聞到濃烈的煙味。
“他這兩天吃不下東西,心情也不好,我不知道為什么。”
季宵煥的手撐著陽臺上,指尖緊緊的夾緊了煙頭,聲音低沉的將況穆的情況復述了一遍。
“你這兩天有讓他傷心嗎”
“沒有。”
“讓他生氣”
“沒有。”
電話那邊沉默了,而季宵煥就在等待的期間一口一口的吸著煙。
況穆的心情比他小的時候要難猜得多了。
十七八歲的時候季宵煥一眼就可以看透況穆在想什么,他只要對況穆好,況穆就不會不開心。
那時候哄好況穆這件事情,對于季宵煥而言很簡單。
可是現在況穆的情緒低落并不需要理由,或許連況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不開心了。
“別提當年的事情,盡量淡化這件事情在他心里的痕跡。”
“我從來沒有提過。”季宵煥壓著聲音說。
電話那邊的醫生也嘆了口氣說“在他面前開心一點。”
季宵煥的手指用力夾住了煙頭,說“我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