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在害怕,在患得患失,你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季宵煥盯著指尖夾著的煙,那星星點點的亮光一閃一閃的,他沉默了。
就在醫生以為季宵煥已經沒有什么問題,打算掛電話的時候。
季宵煥忽然開了口,低聲的問“如果他已經不信任我了,那我給他的還能叫安全感嗎”
季宵煥打完了電話,又倚在欄桿上吸了兩支煙。
等著他回過頭,目光猛地頓住了。
況穆站在臥室門口,隔著那層陽臺的玻璃就淡淡的望著季宵煥。
況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手里拿著那個杯子,細長的指尖緊緊的捏著那個杯子。
季宵煥垂下了手,也望著況穆。
隔著那一層玻璃,況穆其實看見了季宵煥回頭時,那雙黑寂的眼睛好像還夾雜著未消散的痛苦。
況穆在那一瞬間忽然就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如果那么多年,他每天都在強撐著活下去,季宵煥會不會也是在強撐著活下去
或許他們都用了這七年間把自己給包裝了起來。
況穆用的是冷漠,那季宵煥用的是什么
這樣的他們,要怎么才能看見彼此的內心
這時候況穆看見季宵煥向前走了兩步,像是想要推開玻璃門走近他,況穆連忙低下了頭,手里拿著杯子轉身回到了臥室里。
晚上況穆躺在床上依舊睡不著,他開始想很多的事情。
他回想起十八歲的那年他和季宵煥的那段甜蜜的時光。
那時候季宵煥也是這樣的寵著他,和現在一模一樣,況穆也曾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的走下去。
他滿心期待的在心里勾畫著他們未來的藍圖,將未來的每一個細節都計劃的清清楚楚。
可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騙局。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是季宵煥第一個拋下的人。
季宵煥寧愿要那塊玉,都不肯要他。
而現在季宵煥是不是又是為了公司的股份
至于當年季宵煥為什么非要那塊玉,況穆也曾經很努力的去想其中的原因,可是后來他一想到這件事情就頭痛欲裂,他也就不多想了。
想到了這里,況穆又開始頭疼了。
他現在不能長久的去想那些傷心的事情。
如今季宵煥再次的靠近他,他那怕曾經遍體鱗傷,卻還是舍不得推開季宵煥,但是他卻再也不敢主動踏出一步了。
如果他下一腳踏出去,等待他的又是懸崖,那他該怎么辦
兩個月的交換生時間很快就到了,班里的交換生都該回國了,而季宵煥不回去。
季宵煥在帝國理工學院申請了非全日制的研究生,也就意味他可以在國內上網課,只不過畢業的時間要從一年延遲到兩年。
不過季宵煥并不在意這件事情。
他很忙,每天忙的照顧況穆,還有忙著自己的事業。
況穆雖然并不知道季宵煥的事業是什么,做到了哪一步,但是季宵煥每天確實從早忙到晚,是有些快要忙不過來了。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按時的在況穆要下班的時候等在樓下,從來沒有缺過一次。
交換生走的那一天,學校辦了一場歡送會,況穆作為老師也理所應當的參加了。
他不喜歡熱鬧,就遙遙的站在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