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煥一直在樓下等著他,自己也沒有吃飯。
“你怎么知道的”況穆低聲問。
季宵煥坐在況穆的對面也在喝粥。
他抬頭望向了況穆,問“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沒有吃飯”況穆聲音微啞的問。
“那家餐廳最出名的就是生鮮,你不能吃。”季宵煥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他低下頭喝了兩口粥說“吃飯吧。”
況穆點了點頭,抬手捧起了那碗粥,吸了吸鼻子小口小口的抿著。
那碗熱粥順著況穆的口腔進入他的身體,撫平了他有些絞痛的胃部,也溫暖了他微涼的心臟。
那天晚上況穆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經過了對況穆一個月的心理輔導,心理醫生終于全面的掌握了況穆的心理問題所在。
于是謝醫生在一個下午聯系了季宵煥,將況穆的心理問題報告給季宵煥看了看。
季宵煥坐在謝醫生診療室的沙發上,看著況穆報告上一連串的各種問題,眉頭越皺越緊。
謝醫生穿著一身醫生的白大褂,雙手交合放在了桌子上,兩個拇指來回的動作。
他對季宵煥說“你也看到了這份報告,你弟弟的心理問題確實有些麻煩,最關鍵的是我在和他的交談中,發現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什么事情都很冷淡,但其實他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而至于他固執的那件事情,我想你也應該清楚。”
季宵煥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指尖一下下的點著沙發的扶手,沒有說話。
謝醫生抬頭看了季宵煥一眼,低下頭繼續翻動著報告,問季宵煥說“他現在是否還抗拒你”
“比以前好一些,但還是抗拒。”季宵煥沉著聲音說。
“怎么抗拒”
“無法接受親密的接觸,當我主動觸碰他的時候他不會反抗,但我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
醫生點了點頭,說“如果要是別人他應該就會反抗,只不過對你不一樣。”
季宵煥沒有說話。
“你了解他那七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季宵煥沉默了一下說“我一直找人看著他,時刻看著他,確認他的安全,確認他在做什么,但是他的心理不清楚。”
季宵煥知道況穆那七年過的不會好,而他也從來不敢在況穆的面前提起那七年的事情。
所以他和況穆到現在為止相處了那么久,兩個人之間依舊隔著一層玻璃。
季宵煥不敢問況穆,是因為他怕自己會觸痛到況穆。
況穆不敢問季宵煥,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那你需要去了解一下他七年是怎么過的。”醫生合上了報告說“就算你不能問他,也可以問一問他身邊的人,應該有人是了解的。”
季宵煥出了那個診療大廳,坐在車上點燃了一支煙。
謝醫生很忙,季宵煥走出了大廳后,正好又有一個患者走了進去。
那個人是和自己的老婆一起來的,兩個人走在外面的時候還說說笑笑的。
季宵煥沉默的看著那兩個人,直到那兩個人消失在醫院門口,季宵煥才按滅了手里的煙,從衣兜里拿出了電話。
他在手機的通訊錄里翻了翻,撥通了周冰雙的電話。
季宵煥和周冰雙約在了周四的下午,傅城市區的一個安靜的咖啡廳里。
周冰雙依舊是一見到季宵煥就沒有什么好臉色。
她這次本來是拒絕了季宵煥的邀請,并且還在電話里對季宵煥出言不遜,冷嘲熱諷。
但是季宵煥卻對于周冰雙的諷刺格外的有耐心,他一句話都沒有反駁,甚至默默的聽著周冰雙把他給罵了一通,也不掛電話。
然后他聲音淡淡的說“況穆的心理狀況不太好,我需要了解一下他那七年是怎么過的,你是否方便和我見一面”
周冰雙一聽到是關于況穆的事情,怎么都說不出拒絕了。
周冰雙提前到了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