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方楚也出差了,周冰雙一個人在家里呆不住,于是她在電話里極力的邀請況穆和她一起去吃一家法餐。
依舊是他們兩個人。
況穆想了想答應了周冰雙的邀請。
到了晚上六點半他如約來到了和周冰雙約好的地方。
周冰雙已經坐到了位置上,開了一瓶紅酒開始喝了。
她一向是個急性子,每次和別人約好了時間都習慣性的早到個十幾分鐘。
看見況穆來了,周冰雙抬眼對況穆打了一聲招呼說“來了。”
況穆點了點頭坐到了她的對面。
周冰雙新做了一套酒紅色的美甲,纖長的指尖捏著高腳杯,美甲的顏色與酒液的顏色相得益彰。
周冰雙喝了兩口酒,叫來了服務員上菜。
這家的法餐做的味道還不錯,但是由于況穆有很多的飯菜不能吃,周冰雙今天點的東西大多是很普通的菜式。
今天的周冰雙有些反常。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況穆吃飯的時候話那么多了。
之前周冰雙和況穆要是見一面,周冰雙恨不得能把沒有見況穆時候的話全部給說完。
每次況穆只是坐在位置上點頭應著。
今天的周冰雙一直沉默的在吃飯。
她吃完了牛排,拿著旁邊的絲帕擦了擦嘴,忽然開口問“小穆啊,你還喜歡季宵煥嗎“
況穆喝湯的手猛的頓了一下,抬頭望向了周冰雙。
當況穆和周冰雙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周冰雙很少會在他的面前提到季宵煥。
因為周冰雙知道一旦提到那個人,況穆今天的這頓飯就別想吃好了。
今天是周冰雙第一次在況穆的面前很直白的問這個問題。
況穆的手緊緊的捏著湯匙,低垂著眼眸望著桌上那碗金黃的南瓜羹。
南瓜羹明明很好吃的,可是他卻突然就沒有了胃口。
況穆沉默著不回答。
周冰雙這次卻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她手里捏著紅酒的高腳杯又一次的問道“喜歡他嗎”
況穆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岔開這個話題說“姐,今天”
周冰雙打斷了他的話,問“現在還很喜歡他嗎”
況穆的聲音停了下來,咬住了下唇。
“況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當年十八歲的時候可以很直白的告訴我你喜歡季宵煥,讓我不要抱著偏見去看待他,今年你二十五歲了,為什么卻連一句喜歡都不敢說了”
周冰雙的這番話說的不輕不重,但卻像是剝開了況穆心臟的一把刀,將況穆之前極力將自己心臟包裹起來的那層層的保護膜給一層層的撕開了,撕的他鮮血淋漓,痛的厲害,卻又漸漸清醒。
況穆嘴巴抖了抖,緩緩的靠到了椅背上。
是的,當年他十八歲卻可以一往無前。
即便當年季宵煥開始并不愛他,對他抱有很大的敵意,可是他卻依舊能夠不怕傷不怕難,一步步的走到季宵煥的身邊,勇敢的面對自己對他的愛。
而現在他二十五了,季宵煥對他那么那么的好,恨不得他都捧到了掌心里,可是他卻被傷的害怕了,開始變得畏手畏腳,甚至連喜歡這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了。
他生怕這兩個字一旦說出來,就會觸碰到他心里傷的最深最痛的地方。
周冰雙的那雙眼睛依舊望著他。
況穆的睫毛顫了顫,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喜歡。”
周冰雙聽到這句話像是在意料之中,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捏著那盞高腳杯一下下的晃著,目光微沉的望著況穆。
她看見況穆坐在他的對面,說完這句話他好像變得有些痛苦,睫毛都在顫抖,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嘴巴都被他快要咬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