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況穆松開了咬著下唇的牙齒,輕聲又補充了一句“很喜歡。”
周冰雙拿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說“前幾天季宵煥來找過我。”
況穆捏著湯匙的手緊了緊,問“他為什么找你”
“因為你的事情,不然還能因為什么”周冰雙說“他把你心理報告拿給我看了看,情況不是很好。”
況穆早就想到他的心理情況不會好到哪里去,于是他低下頭低聲的哦了一聲。
周冰雙繼續說“他詢問了一下你七年以來的情況,問的很詳細。”
況穆喉結滾動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周冰雙望著況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你有沒有問過季宵煥當年他為什么一定要那塊玉”
況穆搖了搖頭。
他和季宵煥之間從來都沒有提到過當年的事情。
“我問了。”周冰雙說。
況穆的手指一下下的扣著勺子柄,他喘了兩口氣,問“他怎么說的”
“他說他當時必須要得到那塊玉,但是我回家想了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定是當時那塊玉是他們季家的傳家寶,但是已經給嚴敏慧幾年了,他為什么突然要的那么急”
況穆是知道當時季宵煥急著要那塊玉的。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在法庭上,季宵煥對法官說,況穆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況穆愿意將嚴敏慧的遺產轉贈給他,是他拒絕了況穆的這個請求。
那時候法官問他“你為什么拒絕了”
季宵煥說“太慢了,況穆要將遺產轉贈給我至少需要到二十一歲,我等不了。”
他等不了況穆到二十一歲。
他急著要那塊玉。
況穆開始也想不明白季宵煥到底是為什么,后來時間過得久了他也就不愿再想了。
可是今天周冰雙又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周冰雙繼續說“季宵煥這次去明城之前還給我發了信息,托我在這四天里多照顧下你,我忽然覺得他或許對你也是真心的。”
況穆沒說話。
周冰雙望著況穆頓了頓,繼續道“既然你喜歡他,他現在也對你好,當年的那些心結,你為什么不去問清楚季宵煥或許只是不愿意告訴我這個外人,并不一定他不會告訴你。”
周冰雙說完這些話就不再多說了。
她轉過頭望向了窗戶外面,一口一口的抿著酒。
況穆卻被周冰雙的這番話給觸到心里,他回到家里都在想這件事情。
周冰雙說的沒有錯。
他喜歡季宵煥,從小喜歡到了長大。
他這個人又犟又認死理。
這輩子喜歡了季宵煥,只要活著就不可能喜歡上別人。
他喜歡季宵煥,季宵煥現在也對他好,這本來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卻因為心里的那個死結一退再退。
客廳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盞黃色的燈光開著,小星星臥在他的腳邊,小腦袋一下下的蹭著況穆的腳踝。
況穆坐在沙發上,想這件事情想的出神。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季宵煥每天給他打電話的時間。
況穆接起電話,聽著那邊季宵煥低沉的聲音。
季宵煥依舊是日常的那些問話,況穆也是按照往常的回答。
等到季宵煥要掛電話的時候,況穆忽然叫了一聲“季宵煥”
電話那邊季宵煥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