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這小公主嬌里嬌氣,稍微碰一下都會散架;
偏生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格外喜歡往外跑,每次跑出去都得碰到些不小的事情。
而在他為數不多的、對元幼杉的記憶中,就只有易碎、膽小這兩個詞語。
有時看著元幼杉清明的眼眸,他都會懷疑自己記憶中的形象是否出了問題。
三天前祁邪帶著一身傷,從外面出完任務回來時,最先回的就是居住地。
他那時候的情況并不算好,因身體被重創,同時受到污染影響又一次到達了失控的邊緣,他的精神像一團被扭碎的亂麻;
唯一支撐著他的、或者說他當時的執念,就是很想看到家里等著的嬌嬌公主。
雖然祁邪不明白為什么,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狗,在毫無知覺的時候,就套上了項圈韁繩,被另一個突然闖入自己世界的人掌控著情緒,甚至是一切。
他本該奴役一個俘虜,卻莫名其妙養了個祖宗。
若半年之前有人告訴他,你未來會對一個小姑娘情緒失控、患得患失,他一定覺得那人是個神經病;
不僅嗤之以鼻,還要把那人痛揍一頓。
幾近失控的祁邪回到了家中,但卻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和氣息,偌大的屋子里冷冰冰的,根本沒有家的痕跡。
前來做引導安撫的特戰隊員,戰戰兢兢告訴他元幼杉并不在家里,因為外出進行了一場隱藏級別的任務,目前還在聯盟醫院中生死未明。
祁邪看著四周圍成鐵塔的人墻,每個特戰隊員都全副武裝,用盾和武器把他圍在中間,臉上帶著緊張和僵硬,似乎怕他隨時失控暴起,給周圍的居民區帶來大損失。
很神奇的是他周身的狂暴逐漸平靜了,莫名被他壓了回去。
他語氣平靜,要求這些人帶他去醫院,他要知道家里那個小公主的情況。
到了地方,祁邪看到渾身是傷、被綁成木乃伊的元幼杉,臉色蒼白雙眸緊閉著躺在病床上。
他聽著主治醫生數著她身上斷裂的骨骼部位,以及內部哪些臟器出血受損,就在監管他的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他依然十分平靜。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祁邪自己身上還有這一次任務遺留的傷,傷勢不輕,但他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不處理也不去休息,就每天守在病房內外,用陰沉沉的目光盯著換藥的醫生護士。
他是忠于主人的惡犬,也是守門的騎士;
凡是靠近元幼杉的人,都要受到一次他的死亡凝視,搞得這段時間帝國醫院內的氣氛緊張。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著實讓人壓力巨大,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衷心地希望元幼杉能盡快清醒。
小公主這連續幾天的昏迷,幾乎讓他的耐心耗盡了。
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兒的祁邪,開始控制不住地惶恐,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昏迷了數日的少女終于醒來了。
于是又憤怒又莫名委屈的狗狗,發泄出了自己壓抑不住的情緒。
祁邪很想兇狠地讓元幼杉長個教訓,威脅也好,恐嚇也罷,或干脆把她掌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