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手段雖然粗魯,但確實最大程度保證了她行蹤的隱秘性。
只是
這個姿勢是不是維持得太久了些
元幼杉側了下臉,柔軟的耳尖好像觸碰到了身后青年的鼻尖,“回家嗎”
“當然。”
祁邪應著聲,動作卻毫無反應,一點都沒有要放開元幼杉的打算。
他心里不想放開,昏頭昏腦地只想貼貼,雖然清楚這種行為不太妥當,但自私又占有欲極強的小狗理直氣壯地裝傻。
意識到他沒有主動放開的意向,猶豫片刻,元幼杉沒有掙開身后的黏人狗狗。
作為過于溫吞的掌繩者,盡管她有能力呵斥和掌控牽引對象,但因為心軟,以及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選擇了放縱。
她默認了狗勾有些出格的、像在圈劃私有物似得舉動,縱容著貪婪特犬的野心飆升,以及呼之欲出的占有欲。
天知道元幼杉從中轉站中心情沉重地出來時,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傍晚的天色下滿臉不耐、一副誰都欠了他五百萬的拽氣樣子時,心里有多軟。
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她的小狗。
他來接自己回家了。
女孩兒柔軟纖長的脖頸,毫無防備地對著身后垂涎的惡犬展露,只需要撲上來抵住,不需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地用鋒利的銳齒撕裂。
這對任何傲慢的獵食者來說,都是最頂尖的誘惑。
狗勾也不例外。
祁邪只需垂眸,就能看到那抹白如新雪的頸子,莫名讓他齒根發癢,心底某種從未生出過的欲念呼之欲出。
他聽到女孩兒的聲音“我給你惹事了吧。”
元幼杉知道今日之事,自己一定會被懷疑,這么做很容易給自己引來麻煩。
其實那些關押在中轉站的惡徒滿手鮮血,但到底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她大可以忽視他們,不要惹禍上身。
但她不想明哲保身,也不想等。
作為重要污染事件的相關的人,萬一那些人被運進了主城關押保護,她再想接近他們就難了。
所以她才會這么急切地行動。
“自己冒冒失失闖過去的時候,現在怕了”祁邪道。
他能感覺到女孩兒抵著自己的背脊和蝶骨在輕顫,以為對方是在擔心聯盟問話,語氣軟了幾分,““不用怕那些議會的老東西,周邊明暗的天眼我都除去了,根本不會錄到你的身影,不用擔心他們”
“沒有怕。”元幼杉神情淡漠。
她抬起頭,唇角扯出一個弧度,“他們死有余辜。”
在祁邪詫異的目光中,女孩兒的語氣堪稱冷漠,“我經歷過的那些輪回只是006的記憶過往,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資格替它原諒或審判那些罪犯,它只是把這些人施加給別人的痛苦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但如果是我,我更想讓他們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俊美青年神情微怔,顯然沒想到元幼杉。
他黛紫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懷中的少女,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